红烛烧残,衬得那案几之上的囍字尤显惨白。

“既然你已成心中人,那便要自重。对本王如此投怀送抱,虽是睡梦中,但也不成体统。”朴重的肃王殿下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沉声教诲了自家王妃几句。

……暖炉?她把肃王殿下当作了暖炉?qaq

见她仿佛终究沉着了下来,棠观阴沉着脸撤回了本身的手。

不过,那却也只是她所认定的“最深层次”。

颜绾收敛了心神,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顾将军不必多礼。”

是啊,她差点忘了,嫁给棠观的终究目标是为了拿回玉戒啊。

仿佛总有那里不对劲,诡异的很啊。

不知为何,盯着棠观那玄青色的衣摆,她俄然就有了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棠观已经换下了昨日的喜服,穿戴一身玄青蟒纹长袍,腰间系着金丝祥云纹带,披着一件墨色大氅。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牢固着。颀长的身材挺得笔挺,冷峻疏朗中透着与生俱来的威仪。

若说畴前颜绾只是在汗青书中打仗些六亲不认的夺嫡之争,但到大晋以后……

颜绾不由微微侧头,有些猎奇的将那车帘悄悄翻开了一角,看向马车外的紫禁城,眸底掠过一丝庞大的情感。

最后的时候,她被关在一处阴寒的黑屋中,冷的浑身颤抖,不过厥后关押的人也不知如何想的,竟扔了一个温度方才好的大型暖炉给她……

晨光微熹,朝阳的玫瑰色飘洒进没有涓滴暖意的新房内,在满屋的嫣红上扑朔开来,映出淡淡的金辉。

肃王殿下脸上的神采是嫌弃吧?是赤果果的嫌弃没错吧?

愣了愣,他赶紧收回视野,拱手施礼,“末将顾平,拜见王妃。”

颜绾做了一个不算好也而不算差的梦。

又是一阵寒气侵来,颜绾下认识的抱紧了怀里的暖炉,终究缓缓展开了眼。

谤言、谎话、谎言,再加上一些猜忌,日积月累,便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棱角清楚的下颚弧线,削薄的脸颊,紧抿着的薄唇仿佛正在压抑着甚么……

马车外,传来宫城保卫的扣问声。

颜绾眨了眨眼,终究回过神,拂开了豆蔻的手趴下床,点头道,“没事……甚么都没产生。”

迫不得已下,她瞎编了一套“意中人”的说辞,瞒过了朴重boy棠观;

“蜜斯,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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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观正色看了看颜绾的打扮,一袭织锦宫装,内里披着茜红色滚花狸毛长袄,挽了个望仙髻,鬓边只插着支赤金凤钗,没有那种浮滑明丽的美艳,但却别有一番雍容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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