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瞧着那绣屏绣得还算精美，今儿个去库房那边搬东西时，就在那绣屏中间绕圈多看了会儿。阿古叔见奴婢在那站着，便也过来瞧了瞧，然后说他说这绣屏瞧着有些熟谙。”
常润之吐了口气，道：“那些嫁奁，应当都是辅国公府筹办了给嫡女的。没成想嫡女成了妾，便都便宜了庶女。庶女身后，这些本来就该是嫡女的东西，又还到了嫡女手里。”
姚黄办完事返来，瞅了其中间没人的工夫，悄声对常润之提及了那架显眼的绣屏。
姚黄那边也将库房里的东西全数起了出来，将那些用过的老旧的东西另开了间大屋子给放着，并让人将库房刷洗了一边，清了清灰尘。
常润之表示姚黄道：“你接着说。”
“搁着吧。”常润之道：“太子府送的东西，我也不想看到，免得影响表情。放到库房里，拿布罩起来，今后若哪家娶妻嫁女的要送礼，这倒是件不错的贺礼。”
“他又不睬府中外务，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他想来也没有理睬过。我若问了他，成果这绣屏和前九皇子妃没干系，倒显得我无事生非疑神疑鬼。就算是……奉告给他又如何？莫非我还能诘问他，为何曾经前九皇子妃的嫁奁，会从太子府里再送过来贺我们新婚？”
姚黄问道：“女人是如何猜测的？”
姚黄皱眉，常润之笑道：“如果这绣屏本身没有甚么不当，那就是她拿来泄愤恶心我的。”
常润之想了想，道：“倒也不必然是太子送的。”
姚黄顿了顿，又轻声道：“前九皇子妃归天后，她的那些陪嫁，辅国公府借着移情的说法，将之都送到了莫孺人那儿去。莫孺人闺名为莫新尘。”
常润之回道：“瞧着阿桐的模样，想必是晓得辅国公府易女而嫁的猫腻的。不过，太子也好，辅国公府也好，想必都还不知阿桐已经清楚这个本相，为何要送如许的贺礼来多此一举？”
“莫孺人是个小巧剔透的人，奴婢不明白，送这礼有甚么企图。”
“是。”姚黄道：“奴婢探听过了，皇子府的人说，前九皇子妃过府后，她的那些嫁奁都有她身边的一名嬷嬷看着，那嬷嬷传闻是前九皇子妃的奶嬷嬷，为人非常峻厉，九皇子妃仿佛有些怕她。那些陪嫁的东西，也没如何见前九皇子妃用过。”
常润之神采微沉。
“泄愤？”
倒没想到，这绣屏竟然另有能够和已过世的莫氏有关。
姚黄抿了抿唇：“若这绣屏是太子府特地送的，那太子这挑衅的意味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