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有些踌躇看向葛先生,之前过年倒是都在一桌,本年不是有葛先生在吗,总的慎重些,葛先生笑道:“丫头的话是,过年就得热热烈闹的才对,分甚么都在一起多好,这么着才像过年呢。”
二娘笑道:“爹放心,三丫头在灶房呢,今儿这一桌子菜都是三丫头做的,说先生教她跟四宝辛苦,爹娘这一年也不易,她干不了别的,就做顿饭也是她的孝心。”
不一会儿姐俩一个端着小炭炉子,一个端了个带盖的陶盆子上来了,三娘一边儿走一边儿道:“大姐快把桌子腾出来,这个得放中间儿。”
葛先生笑了起来:“放心吧,先生就算吃醉了也不迟误说故事。”一家人热热烈闹的吃起年夜饭来。
家里的鸡没舍得宰,常氏让葛老迈在集上买了一只炖了,肉是小舅从青州捎返来的半扇,炖了些,又依着三娘的体例做成了腊肉,挂在外头的柴火棚子里。
四宝忙道:“吃醉了就不能讲故事了。”
常氏这才让三娘在炕里铺了一层褥子,扶着先生坐了,留着丈夫在屋里陪着说话儿,本身去办理着端菜。
大娘忙着把桌上的菜挪了挪,二娘把碳炉子搁在桌子上,哈腰从地上的炭火盆子里夹了几块火炭放到里头,接了三娘手里的陶盆子放在上面,不一会儿工夫,陶盆子里就咕嘟咕嘟的响了起来,三娘才把盖子翻开,顿时一股香气扑了出来。
有了葛先生,葛家便更热烈了,本来两口儿说分红两桌的,三娘感觉费事,开口道:“过年图的就是个热烈,人越多才越好呢,咱家统共才七口人还要分红两桌,哪热烈的起来啊,再说,一会儿吃了饭不是还得守岁吗,有先生在就能给我们讲故事了多好。”
二娘笑道:“三丫头说这是酸菜白肉,就得这么搁在火上吃,又和缓又好吃,冬底下吃最好了,这菜是咱家本身渍的酸菜,切了细细的丝儿,肉是小舅拿返来的五花肉,切成片搁在一起煮的,闻着香,吃起来更香,先生,爹,娘您们快尝尝好不好吃。”
先生跟前儿四宝特别端方,却也趁先生低头吃茶的工夫,偷着捏了块芝麻糖塞到嘴里,看的葛家二老忍不住好笑。
葛先生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点了点头:“酸菜爽口正去了白肉的油腻,这两样搁在一起煮,的确是可贵的甘旨,丫头你做了这么好吃的菜,先生今儿这酒可要吃醉了呢。”
现在却不一样了,走的靠近跟一家人差未几,两口儿也晓得,先生是因为三丫头,说到这个两口儿都觉是缘份,不然先生如何能这么喜好三丫头呢,跟亲闺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