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小舅您不是跟三娘说过用别人的钱做买卖才是会做买卖的吗,咱这么着,跟咱那些主顾筹议筹议,如果能把一年的糖钱提早付了,每斤糖加送半斤。”
三娘:“师兄,明儿太早了,等秋后收了黍米再做此事也不晚。”
常三:“三丫头论说两千两咱常记现在是拿得出来,可咱账上能周转的也只这些银子了,如果都拿出来,咱这买卖可如何办?”
韩正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立碑的事儿临时放放,先说你问有多少地做甚么吧?”
葛先生:“功德还未做呢就想立碑的也只要你这丫头了。”
三娘:“就是这个理,有句话叫赤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常记先开首一穷二白,大不了重来就是了怕甚么,更何况,我还就不信我们常记的运气这么差,这些年青州都是风调雨顺的,偏我们付了定钱的时候闹灾。”
韩正清看向她,虽内心有些迷惑却也没问,点点头:“如此也好。”
三娘:“是了,如何说着说着跑题了,刚不是说有两千六百户人家吗,这么着能够挑一些地少的人家,就是那些家里有几十亩地的,我们常记能够照着一亩四十斗的收成折算成银钱,先付一半给他们就当订钱,待收了麦子以后再给另一半,如此,这些人家还能不乐意吗。”
三娘:“先生,三娘如果奸商会把价儿压的更低,并且这件事儿也是有风险的,万一闹了灾,这两千两银子可就打了水漂。”
韩忠:“女人说的是,我们老爷常常说这做买卖一半看本领,一半看运气,就算商圣他白叟家转世投胎,也不敢说一辈子都不做亏蚀买卖的,偶然候就得赌上一赌,赌赢了买卖就上了一个台阶,输了办理锣鼓另开张也就是了,韩家是赤手起家,就算重来也不怕。”
三娘:“小舅,咱家的白饴是对半的利,就算一斤送半斤也不会赔钱,可筹来的银子付了种麦子的订金就不一样了,咱虽是一亩照着最好的四十斗付给定钱,倒是黍米的时价儿,而黍米比麦子可便宜了一倍不足,也就是说,咱家的本钱降了一倍,这麦子得秋后才气种,等来岁开春收了麦子做出糖也来得及,这么算下来就算咱买一斤送半斤,还是比之前赚的多,更何况,我们本身供应麦种,种出来的麦子就是最好的冬麦,而最好的冬麦价儿更贵,就算我们不做糖直接卖给路记也能赚一大笔,断不会赔的。”
常三:“送半斤?那咱可没多少赚头了。”
韩忠:“可周记的糖铺子却开在了青州,就在青平街上,少爷,当初在湖州可也有上百家的丝绸商号,现在却只要我们韩家,这做买卖同业就是朋友,你不挤兑我,我也得把你挤兑了,常记跟周家现在能安然无事,是因周家自发是老字号,家底厚,主顾多,底子没把常记看在眼里,现在的常记也的确不能跟周家相提并论,可如果这二万亩的麦子收上来,常记便赶不上周家也差未几少了,到了当时两家不争也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