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叹了口气:“亲家这趟只怕白跑了。”
周老爷:“亲家来晚了,定州最好的麦子现在都在路怀善手里。”
易掌柜:“我一进定州城就传闻了,以往倒藐视了路怀善,想不到一个目不识丁的庄稼汉竟有如许的手腕。”
周老爷点头:“我们周记的点心铺子差点儿把路记挤兑的关了张,路怀善内心不定如何恨周家呢,更何况,这本就是常记跟路家使的计,就是冲着我们周家来的,我们周记关了张,才正中他们的下怀,怎会把麦子卖给我们。”
周子明:“爹,我跟常记的三女人说好了,把我们周记的四个点心铺子二百两一个给她们,路记就卖给我们麦子。”
周子明这番话说出来,周老爷也觉着有理,这考科举就为了仕进,这如果落个不孝的名声传出去可不好,想到此便道:“那你临时留几日吧。”
周夫人:“我是妇道人家没见地,可老爷就不想想,我们周记就明儿这么一个独根苗,明儿如果然考了科举当了官,我们周家的买卖如何办。”
周老爷听了这话蹭的总炕上坐了起来:“你说甚么?”
周子明:“爹不在家这几日不知谁传出去的动静说咱周记收不来麦子,那些订了白饴的主顾都上门来要退订钱。”
周老爷:“只要子明有大出息,这买卖算甚么。”数着瞪了周子明一眼:“你还不回青州,在这儿杵着想气死我不成。”
易掌柜:“我是说来定州购麦子的。”
周子明:“爹,我承诺您,等您病好了我就回青州读书,可这会儿您病着,家里又出了如许的事,身为人子,儿子如何能丢下不管,所谓百善孝为先,儿子如果走了岂不成了不孝之子,如果传出去今后,儿子想考科举都难了。”
易掌柜:“亲家这倒甚么时候说甚么事儿,如果咱点心铺子的买卖红火,别说二百两一千两也不卖,可现在听账房说,每天都不开张,这再开下去不得赔死啊,倒不如早些卖了,还能回本。”
周子明:“爹,这订钱千万不能退,这些都是咱周记的老主顾,如果退了就即是把他们平常记推呢,常记的白饴爹也见过,比我们周记的可不差,加上代价便宜,这些老主顾一旦去了只怕就回不来了。”
周老爷愣了愣忽的一锤炕沿:“休想,本来惦记的是这个,我周记的点心铺子就是关了张也不卖给她常记。”
周老爷指着她:“你少帮他讳饰,他底子就没出定州城,甚么拦返来了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