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家的狗家叫黑毛,由名字看,是一只玄色毛发的狗,带点儿灰,卷卷毛,圆滚滚的,但是特别会跑,四条腿迈得缓慢,只是体重拖后腿,常常跑着跑着就翻跟头了,跑得连滚带爬。哑巴午间小憩以后就跟了陈老爹去祠堂读书,本来闭了眼躺树荫下躲凉的黑毛立即串起来跟哑巴背面,哑巴转过甚,将它往回赶,“归去,给别人了。”
“汪汪汪……”黑毛长吠不止,暴露闪光的小奶牙。
黑毛还听不懂这么庞大的内容,只觉得卫哑巴跟它玩耍,跳起来要去够卫哑巴的手,嘴里欢畅的叫着,等着扔给它的玩具。卫哑巴见说不明白,蹲下身子抓着小狗的脖子将它放到石榴手上,“婶子拿着,别跑了。”
石榴点点头,又与吴桂香说了些闲话。不过一会儿,她便见吴桂香浑身大汗,想起畴前看的笑话,立即道:“我跟大嫂说个笑话。畴前,有个胖地主热了一身汗,喊了下人来给他扇风,下人使了大力量,舒畅得地主睡了一觉,醒来瞧见本身身上汗都没了,惊奇道‘我身上的汗哪去了?’,下人道,‘都跑我身上来了’,地主立即伸脱手来,‘你拿了我东西,快些付银子。’”
石榴在院子里跟黑炭说的,在屋子里的人都听到了,杨花儿撇撇嘴本身拿着绣绷子绣花,这幅七月荷塘绣好了,便可去绣坊换银子了。再拿了钱跟娘家人一起去云州府去多买些便宜布匹,少不得本年又要赚个二三十两,可比那耍嘴皮的短长。
“不消不消,大嫂将我的汗全拿去都没干系,最好将这大肚子拿去。”石榴赶紧道。
“那多不美意义,多谢大嫂了,等孩子长得了,让他给大伯母扇扇子。”石榴赶紧道。
陈秀才走前头,一向没听到前面声响,转过甚一看,好家伙,还在跟狗玩,立即吼道:“不准带狗,若不然戒尺服侍。”
“另有三个多月呢。”石榴感喟。有身就是场酷刑,并且还得保持十个月,血口喷人的时候更是撕心裂肺,算得上天下第一刑了。但是古往今来多少人欢天喜地驱逐这场科罚,实在叫人费解。
黑炭抿着嘴道:“三嫂是嫌弃我哄人了?”
“汪汪……”黑毛转过狗头要咬人,石榴将它狗头拍一边,喊黑炭拿绳索过来。
吴桂香想了想道:“好吧,我给你打打扇子。”
“还没出世呢,就安排活了。”吴桂香笑道,她拿了一把圆扇出来,搬了凳子坐石榴一旁,摇了两下立即搬到劈面,“怪不得你一向嫌热,挨着你立即就冒汗了,像个炉子一样烤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