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回神,奇道:“哦?天下竟有叫奉孝不解之问,还可巧与清有关?”
燕清也忍俊不由,口中倒是斩钉截铁道:“当真不是。”
本日一见,更感觉他风采诱人,辞吐风趣,谦善有礼,坦而不伪,既有温润君子端方,又不缺刚烈不犯,只不知为何投了个如此不堪的主公吕奉先,怕是连那好歹晓得惺惺作态的袁本初都不如。
郭嘉回以浅笑:“恰是,还望重光不吝见教。”
远不如天高天子远来得安闲。
哪怕这回咬咬牙,真派兵去了,开了先河,才真叫后患无穷。正所谓升米恩斗米仇,对故意教唆诽谤,毁损吕布气力的王允等人而言,一次不成,另有下次,哪怕是货真价实的忠臣,被来回折腾,也要磨没了,而一次拒命不从,就成了他“不忠不义”的最大“证据”。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打了个容忍度极高的擦边球,现在这一问就的的确确有刺探吕布势意向的怀疑了,燕清却连眼都不眨,利落地回道:“诚如奉孝所想,因马韩二军于外沿扰民,官军畏缩不前,众臣忧其有反意,修急诏一封,特命豫州军千里迢迢前去勤王救驾。”
得这刷好感度的大好机遇,燕清哪有不该的事理,毫不踌躇地将郭嘉安设在紧挨着他所住院子的隔壁,也是离酒窖书房极近的处所。
一晃眼,就畴昔了整整一月。
说到这,考虑到劈面坐着的独一听众,是芯子里也焉坏焉坏的荡子郭嘉,燕清就不讲究谨慎言辞了,毫不粉饰本身的卑劣态度,唇角充满挖苦地一扬:“当一条日日被耳提面命的大族犬,哪有做赤手起家的贫家子来得安闲痛快?我主虽不如他们擅打机锋,挑衅是非,玩弄狡计,却也有悯民之心,肯自请来这兵家必争的是非之地,大力救一地百姓脱水深炽热,不比光说不做,或是单给受难长安子民施回粥就要歌功颂德半天的假仁假义,要好很多?”
燕清的表情还庞大着,仍感意犹未尽的郭嘉道:“嘉稀有惑,徘于心中不解,重光可愿助乎?”
郭嘉朗声笑道:“缺的可不恰是一个系铃人!”他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就将一大不韪的题目说了出口:“凭重光眼力,怎会容将军于长安剿贼时,错失倚功来挟天子、令诸侯的大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