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亦深觉得然,毫不踌躇地应下后,俄然想起另一桩事来,陈述道:“文和先生已遣人将二位夫人护送至寿春,再过上旬日,便将到达。”
“此事不急。”一提到燕清,吕布便不由自主地和缓了语气,道:“重光迩来劳累过分,容他好生安息几日,诸事暂只向布汇报便可。”
要不着陈迹地将靠枕规复原状,让吕布能舒舒畅服地枕着,又是一番折腾。
他已是强弩之末,一时候竟是半点也抵当不得,不知不觉地就这么伏在冰冷坚固的桌上,阖眼入眠了。
倒是吕布比来一向卧床歇息,底子不缺就寝,等药效稍减,他一醒就展开了眼,虽远不如常日的生龙活虎,却也比之前衰弱得除了唇和眼皮,哪儿都转动不得的孱羸虚软要强得太多了。
吕布一眨不眨地重新奇的角度打量着平常得见不得的景色,内心油然生出点难以言喻的肖想来,是被那不知哪儿来的猫爪又狠狠挠了一下,麻痒难捱的滋味清楚非常。
便见燕清俯身垂眸,烛光摇摆,眸子晶莹,而那鸦羽般乌黑的睫笼下一小片动听暗影,再看那尖削的下巴,乌黑苗条的颈子,似嗪着淡笑,文雅抿着的唇,皆都透着说不出的都雅。
现在没了悬在头上的这杆利剑,一睡就是等闲唤不醒的死沉。
有道是,意随心生,心随便动。
吕布愣了一愣,这回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可他之以是会病得如此短长,祸首除了那残虐军中的疫病外,完整不做他想。而卖力主持抗疫事件,对这极度正视的燕清,能不晓得这玩意儿有多要命,又得冒多大的风险吗?
只见那顶天登时,噙齿戴发的猛虎怀揣着一时候满溢饱合的感情,懵懵懂懂地欺身靠近,在那毫无防备的编贝皓齿,玉雅薄唇前,鬼使神差地做了回虽是浅尝即止、亦是不折不扣的偷香窃玉的卑鄙活动。
燕清见吕布傻愣愣地微张着嘴,既是大病初愈的恍忽,又似是五雷轰顶的震惊,面色淡然自如,却模糊有着心虚。
吕布草草在里衣外披了薄铠,还是走得大步流星,面色亦是平静如常,独一美中不敷的就是,步子跟目光一样,都略微有些飘。
他当然这么筹算好了,不料刚将碗勺搁在桌上,都来不及唤人来替个班,就遭受了赛过性的睡意来袭。
吕布的心机那里在这,只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作为应对。
没过量久,一碗浓稠的米糊就见了底,燕清将空碗放到一边后,又把由药童熬好的药汁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