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燕清那套语焉不详的说辞,和他那张连死都能说成活,坑蒙诱骗于无形的嘴,郭嘉明显更信赖本身那切实在实的判定。
纵使被郭奕眼泪汪汪地巴着不肯放开,燕清最后还是没能在郭嘉的别驾府上赖下。
管家看了眼这窗户的损毁程度,也是大吃一惊,连连歉然应诺。
非论吕布是否成心招燕清为半子,从上回被无情地扫地出门的经向来看,郭嘉都不以为再与这深受世人爱好的损友同起同住,还能招人乐见。
也不想想,连当初立下救驾大功,武勇天下无双的吕布,在王允等文臣眼中也不过是以利可驭,粗鄙莽撞的武夫罢了,若非情势所逼,怎配跟他们为伍?又怎能看得上各处皆大有不如的张绣。
因吕布下命时正在被气昏的干劲上,忘了叫高顺保密,他此时一听燕清问起,毫不踌躇地就说了,只到底晓得这事儿不太光彩,便决计切近,又抬高了声音:“主公道只需在后院放一把火,困局自当不攻自破。”
倒是一反前几月的波澜不兴,大事频出,天下局势亦是狠恶震惊。
约莫是吕布那日当众一戟斩董卓,将本身救下的印象过分深切,小天子刘协看那孔武有力,手里又确切有几把刷子的张绣极扎眼,又因对方是他派皇甫嵩自张辽手里才救下的,自忖有大恩于对方,因而放心重用,乃至力排众议,叫他在寸功未立的环境下领了七品官职。
燕清带着一头雾水和满腹忧愁,临时跟着高顺的带领到了吕布给他安排的住处,不出所料,确确实在就是吕布在扬州的官邸。
燕清:“……哈?”
他何时变得如此有严肃了?
他们当初占下寿春,因那怂包不战而降,临时称得上是战役□□,吕布麾下的诸位部将亦是治军严整,士卒皆被军纪勒明秋毫无犯,是断无能够犯下这等罪过的。
张绣想了又想,干脆将皋牢的目标,大胆地放在了对朝廷态度不明的,西凉的马腾韩遂二势上。
高顺愣了一愣,情不自禁地大声道了句好,旋即惭愧抱拳道:“闻重光一言,顺胜读十书。”
高顺坦言道:“有。”
燕清假装没重视到高顺神采刹时凝固一事,问道:“伏义来此所为何事?是可巧路过,还是有事寻奉孝而来?”
若不是深知高顺忠诚诚恳、从不扯谎的赋性,燕清就要思疑他在信口开河了。
说完一个手势,他身后跟着的那一队兵就一拥而上,面无神采地将侍从手里的行囊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