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周、虞二人。周晨星将从从刘洪道夫人那边借来了一应东西，摆了半桌子。
“……”
虞丰年说着，又转转头，面向着镜子。镜子中，周晨星欲言又止。
“你不要再胡说了。”
不经意间，她昂首瞥见虞丰年热切的眼神，更加局促。“你如何又看我？”这句话说出来，二分责备，三分羞怯，还倒杂糅了五分难以言表的情素。
“你看我……做甚么？”周晨星悄悄问道，“我在问你，要打扮成甚么模样？”
周晨星内心纠结得一塌胡涂，她看也不敢看虞丰年一眼，可内心却被他说的乱成了一团浆糊。
周晨星的边幅太精美了，许是想着虞丰年刚才说的那些话，她盘发的时候如有所思。
“甚么启事？”
“嗯……甚么？”
周晨星几近像被电到了普通，梳理着虞丰年初发的一双手都在颤抖。小脸在铜镜中像暮秋的苹果，已经红到了脖子里。
“能不能……唉……”虞丰年站起家来，憋了半天，仿佛有话不能说出口。手搓了半天，终究鼓足了勇气：“能不能让我抱一抱你，就算死了，也算受过红颜一抱，这辈子也值了……”
虞丰年装了半天，“狡计”得逞：“晨星，你的意义是，你也是喜好我的？”
她身上如兰似麝的少女香味儿，覆盖着虞丰年，让他不由有些恍忽，望着铜镜，不觉呆了。
当时候的铜镜比起现在的镜子，清楚度远远不及。不过，恰是这略略恍惚的铜镜，钝去了周晨星昔日的凶蛮，只如一支含苞待放的花蕾，透着昏黄的羞怯。
虞丰年答非所问，仿佛在诉说苦衷：“周女人，实在你挺好的。”
“你不要这么说，我大师兄不是那样的人，他想给你一个建功的机遇，便利正式拜入师门。”
“……晨星，我要说的是……你在我心中的分量极重，必然要好好保重！另有，能不能……”
“要不然，我替你去。就算有伤害，我有兵刃，他们想要抓我也不那么轻易。你回你的临安城，找你的刘飞燕，你如有个三长两短，她怕是下半辈子也活不了。给她传话的事我干不了，倒不如，我替你去王刚的府中来得利落……”
“好吧？我晓得这个要务实在过分，算了，就当我没说吧，我衷心祝贺你和蔡南成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虞丰年起家，将实现筹办好的一间农夫的衣服穿在了身上，佯装出门。他用心走得很慢，每一个行动，都伴跟着无尽的哀伤，仿佛是此大家间最后一个行动。每一个行动，也都伴跟着周晨星内心无尽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