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参知政事,挪不挪那没干系,毕竟都算是副相了。可在御史中丞这个位置,就非常难堪。说是三品官,还要在前面加个“从”字。说高挺高,但没有到顶。说低不低,起码当官的九成九都没有做到这个位置。自从内阁设立以来,很多官员的目标就从宰辅变成了参知政事。内阁首辅?只要无知的人才会有如许的期望,不是小天子的人,能做得上内阁首辅?别说首辅,就是内阁都进不去!
见小天子如此态度,李然精力一振,就仿佛夏季里喝了冰水一样:“臣获得山东东路东平府府尹呈上的弹劾奏本,言禁军在东平府7、八个月,竟让东平府粮仓亏空,不得不调用周遭齐州、衮州粮食,导致本地粮价激升,民怨四起,若非东平府府尹安抚得力,怕已经生了民变!”
哪怕是徐崇光,也不过是小天子拉拢民气的把戏罢了。
陆承启点了点头,说道:“东平府水路通畅,为何不从大名府、青州、徐州购粮?再者,禁军已然撤离梁山川泊,仅留虎翼军在水泊当中,莫非这五千人的虎翼军,东平府都养不起了吗?朕倒想晓得,秋粮方才入库,怎生连五千人的虎翼军都养不起了?他东平府是中饱私囊了,还是想朝廷禁军饿死?”
世人一听,就晓得这个东平府府尹完了,被小天子记着心中,确切不是一件功德。李然点了点头,持续说道:“府尹有罪,但祸首祸首是卢尘洹!”
一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家伙,不应时宜地跑了出来。陆承启定睛一看,本来是沉寂多日的御史中丞李然。一看到李然,陆承启就一阵头大,好不轻易让他沉寂了这么点时候,如何又来了?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想来李然先前是捉摸不透小天子的新政,现在大抵摸到表面了,他也就活泼起来了。要晓得大顺的官员定制,三年、五年一调。他在这个御史中丞的位置上呆了三年多了,还未曾见挪过一寸。
“臣具本弹劾禁军厢正批示使卢尘洹!”
是以李然此话一出,满朝皆惊。卢尘洹是甚么人?天子钦点的剿匪将军,已经将梁山川泊、黔地的强盗“一扫而尽”,李然弹劾卢尘洹,这不是在打小天子的脸吗!他是有多缺心眼,才想得出这个馊主张啊!
陆承启笑道:“因果之论,此时暂不究查。大旱乃天灾,非一人之力能窜改。旱情刻不容缓,应先寻个别例,安抚百姓,减缓旱情。如许罢,诸卿有何奇策,且奏来。”
当然,处所官员与缙绅们的好处是分歧的,缙绅要处所官员保护本身的好处,而处所官员却要缙绅帮手保持处所的稳定,可谓是相辅相成,要晓得在封建王朝里,地主阶层才是统治的根底,在当代说要鼓吹民主权力,那纯粹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