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晏离表情刹时由阴放晴。
晏离轻声叹了口气：“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她没说话，晏离便晓得她是默许了。
他淡淡笑了声，笑声有几分自嘲：“遵循你对我的敌意，应当会感觉我本来就是个妖怪，唯恐天下稳定的卑鄙小人，对吧？”
崇萤咬了咬牙，深吸口气踏上马车。
“我，我阿谁……”
唢呐锣鼓声后，福培乐高呼万岁，崇萤闻声元轩帝宣布婚礼开端的声音。
崇萤像是没闻声似的，眼睛入迷地望着凌王府内里，抬脚走了出来。
面具下，晏离抿了抿唇，内心掠过一抹绝望。
他说罢猜想，紫眸望向崇萤，觉得等候他的是讽刺和嘲笑，却不料视野中，坐在劈面的人却悄悄摇了点头。
崇萤握紧拳，她还没上马车，却已经闻声了内里锣鼓鞭炮的喜庆声。
她从没想过她瞥见他穿婚服的时候，他身边站着的竟是其他女子。
过于轻松愉悦的声线，让崇萤想听不出来都难。
“你傻啊，棠鹿雪但是皇后的侄女，崇萤有甚么身份？一个下堂妇罢了，传闻连崇家也不认她了，她现在就是个二手破鞋，谁会……”
连两边的石狮子头上也绑着红色的绸带，地上散落着鞭炮燃烧过的陈迹，两旁百姓挤作一团，探着头往里看。
她微微顿了下，忽而一笑，说的话却非常冷酷：“那是因为我的祸事，大多都是你形成的。”
晏离看她一眼，先行下车，然后撩开车帘道：“请吧，别忘了我们的赌约，固然你不想和我做朋友，但本座却很有兴趣跟你谈天呢。”
“不该该吗？”崇萤冷声道，“你差点烧死我，毒死我，催眠我，害我差点被萧寅玷辱……如何你还希冀我宽弘大量，能够放下仇恨跟你做朋友？”
隔着那张面具，崇萤和他的一双异紫冷眸相对。
“就是，凌王不是说要娶前煜王妃吗？连圣旨都拿出来了。”
他不是没对她下过杀心，只不过一次又一次地放过了她罢了。
崇萤瞥他一眼，调侃道：“这还不简朴？因为你有病，别人越是不快意，你就越是幸灾乐祸。”
“你也说了只是‘差点’。”
晏离目光沉沉地望着她，一字一句道：“崇萤，如果本座真的想杀你，你早死了几百回了。”
默许了他方才的说辞——只要萧烬娶了棠鹿雪，那他和崇萤就再无能够。
即便崇萤不睬他，他也能一再的找话题聊。
说崇萤是“破鞋”的那人结巴了一会儿，嘟囔出一句“对不起”转成分开了。
崇萤却摇了点头，看着他道：“比如，我至今想不明白你的目标到底是甚么？另有，为甚么要帮萧寅，让他培养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