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着下来,给李行驭伤口撒了药粉,细心包扎起来,但衣裳上撕下来的布条,总归比不了纱布,如何清算都有些别扭。
李行驭接过肉干,放在鼻尖下嗅了嗅,神采大变:“这是姓尤的给你的?”
“手伸出来。”李行驭走到她身前,手里举着水壶。
他背着赵连娍走了这么远,尤佐良就算有狗,也不成能这么快就找到他们。
赵连娍跟着李行驭跑了一阵子,伤口腾的要命,身上也实在提不起力量了,要不是李行驭一向拉着她,她恐怕这会儿早就躺下了。
李行驭抽出匕首对着阳光照了照,瞥了赵连娍一眼,抓起一旁的一堆枯树叶枯树枝团成一团,拿过赵连娍手里的火折子吹了吹,扑灭了那团枯树枝,口中漫不经心道:“常日不是挺本事吗?生个火都不会。”
如许流血流下去,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李行驭一手拉过赵连娍护在身后,矮身躲过胸口关键,却也已经晚了。
李行驭俯身将她伤口冲刷了一遍,取出药粉敷上,又撕了里衣给她包扎了。
赵连娍反应过来,赶紧起家上前帮手,这回李行驭的伤上没有肿疡了,只要鲜血流淌。
赵连娍抿了抿唇,没有开口。李行驭才舍命救了她,她不能太不知好歹了。
她先前对李行驭的那点惭愧与感激刹时烟消云散了,李行驭还是阿谁可骇的李行驭,一点也没变!
赵连娍怔了一下,从袖中摸出他的那把匕首,双手递给他。
赵连娍那里会生火?站在那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夫君,你吃这个。”赵连娍猜李行驭该当也饿了,从包裹中取出一块肉干来递给他。
“捂着脸做甚么?”李行驭皱眉:“还不来给我上药?”
两人不再说话,李行驭将手里的匕首放在火上几次烧了几遍。
“将军,部属带人去追。”尤佐良的部属蠢蠢欲动。
李行驭一点一点将火燃了起来,靠在大树上望天:“年年甚么都会。”
赵连娍都不敢盯着那伤口看,转过目光道:“夫君,你本来的旧伤肿疡了,我们要从速归去找大夫,不然如许分散下去……”
“将军!”
赵连娍喘气着点点头,嘴唇都干裂了。
李行驭没有说话,将水壶递给了她。
赵连娍低头检察,长枪有倒刺,即便不冲刷也能看出那伤口的狰狞,她看着都感觉疼。等伤口冲刷清理洁净,那边皮肉外翻,本来的旧伤叠着新伤,看着触目惊心。
李行驭侧眸扫了一眼:“行了,就如许吧。”
她手臂疼的几近麻痹了,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李行驭愣住了脚步,俯身将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