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温着软糯的粥,阿殷仓促用了些,出了后院往议事厅走,却不巧碰到了高元骁。
西洲多水,比起泰州的天冷枯燥,这边倒是很有春意。
定王也不拍门,沉着脸将屋门翻开,随后重重甩上。
定王但笑不语,转头瞧见高元骁正同常荀说话,目光停滞半晌――
高元骁抬手,正要指明方向,忽见不远处的洞门外,定王跟常荀、监军等人并肩走来,便就势施礼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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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中的荷塘并不大,常荀本是习武之人,含怒而出,行动缓慢。这头阿殷和隋丽华尚且茫然,他那如风的身影便敏捷过了甬道,半晌以后,定王亦大步走过,并未发明站在暗淡处的阿殷和隋丽华,只紧紧跟着常荀的脚步,面色似也不善。
这府邸因是接待客人所用,便不分表里院,只将全部府邸以假山游廊分开,错落安插了很多院落。阿殷和定王所居住的天然是上等处所,踏出院门便是个花圃,右边游廊通向常荀的居处,左边倒是亭台池阁,一湾清溪从院旁绕过,循着溪水走一阵,是个不小的荷塘。水边建起雕梁画栋,此时灯火透明,丝竹依约。
定王精力奕奕,见阿殷神采规复如常,便不再担搁,叫人筹办,半个时候后出发往西洲去。
阿殷起家盥洗,问了时候,得知已近晌午,不由微惊。敏捷洗漱结束,简朴的将满头青丝束起,内心还是焦灼,“如何这么迟了!殿下是何时走的?外头有没有旁的动静?”
定王进城时,预先听到小栈大捷动静的西洲刺史常茂率众官在城门口迎候,与他同业的,另有高元骁的兄长高元靖――他现在任户部侍郎之职,这回特地押送粮草北上,亦奉皇命犒赏军士。因粮草行得迟缓,到达西洲时已是仲春初。彼时恰是定王死守小栈之时,同业的御史便做主命人先即将一部分粮草送往北庭济急,又分拨些粮草送往凉城,却劝高元靖暂留凤翔,等待定王的动静。
次日凌晨阿殷醒来,外头天光亮亮,定王不见踪迹。
定王立即将他搀起,“见机极快,谈何失礼?我瞧令兄的神采,怕是当真觉得你是大怒负气而出。”
凤翔城外的青山已然改换色彩,道旁偶尔看到农舍外的桃花,多已含苞待放。
阿殷不动声色,还是临水望月。
隋丽华颇不甘心的屈膝行了个礼,“王妃觉对劲外吗?”
“隋女人?”阿殷回身瞧她一眼,惊奇之色毫不粉饰,“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
沐浴后穿好外袍,见外头灯盏昏黄,月明中天,遂裹了披风,出去夜游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