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贺靖逸轻笑了一声,将下巴抵在他的头顶,触着他如丝绸般乌亮的头发,极好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将放在他腰侧的手移到头上,轻柔抚了抚,不觉手中又软又顺,爱不释手。
“睡不着?”
师玉卿微微抬起下巴,还是贴着他的胸口,“靖逸的武功为何如此之高?”
贺靖逸枕在脑后的手收回,将盖在他身上的薄被向上提了提,挡住两人的胸口,掖了掖,将他放在薄被外的手握在手内心,和顺回道:“正月月朔。”
帐内又堕入了沉寂当中,贺靖逸的手指插在他和婉的头发里,舒畅的触感让他的手指念念不肯分开。
他碰到师玉卿之前的人生里非黑即白,没有波澜没有起伏,固然有慈爱仁厚的养父母,两肋插刀的朋友,忠厚得力的臣属,但他的人生始终环绕着江山社稷,环绕着父母之仇,环绕着如何担当成英宗,完成父母遗志,成为一代明君而做着筹办。
为何如此爱恋着师玉卿,贺靖逸很清楚。
初入宫时的他那样谨慎端方,恐怕本身超越了分寸,让贺靖逸又心疼又无法,只能更加尽力用心的对他好,让他放松防备,让他全然接管本身。
糊口的历练加深了他与生俱来的冷傲与高慢,让他风俗于埋没本身统统的情感,身处在这狼籍的政治旋涡中间,他再是才气超绝,卓尔不凡,毕竟要与人勾心斗角,要学会心狠手辣,这些与加筑在身上的仇恨,乃至让他不晓得何为欢愉。
师玉卿冷静在心底刻印住这个特别的日子,头微微动了动,蹭了蹭他胸前里衣光滑的料子,“嗯,我记下了。”
贺靖逸还记得初遇他时,在平澜湖边,忆风桥畔,细雨微醺,柳枝摇摆,一柄油纸伞下,一身竹叶绣纹玉石蓝绸缎衣衫的师玉卿微微低头,凝睇着躺倒在路边的伤者,他乌发上与衣同色的丝带被风掀起美好的弧线,一张如玉的脸上写满担忧,再一抬眸,杏子形状澄彻洁净的眼睛中间银河灿烂,霎那间直突入贺靖逸内心的最深处,搅动了他仿佛深潭般沉寂的心,带起一阵波纹,紧接着卷起澎湃波澜骇浪。
“甚么?”贺靖逸猎奇道。
而后冷静的存眷了他两年,晓得他在族学里上学,总借端前去看他,却没有让他晓得本身的存眷,恐怕吓着了他。
而后与他相爱的日子老是那么幸运、欢愉,师玉卿就仿佛是上天赐给他的普通,与他如此的符合,相互仿佛就是为了对方而生,他们就是相互的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