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庆这副不觉得然的假惺惺模样,气得晏珣脸皮紫涨,他指着对方的手颤抖一阵子,愤然道:“先考活着时,曾为小女定下一桩婚盟!”
霍家道况也很艰巨,霍父一辈兄弟三个,全数没有返来,下一辈的子侄也死伤大半。
虽现在内有外戚田崇擅权,外有诸侯阳奉阴违,即便位封大将军,得权亦不过十之二三。
如果平凡人,用一个女儿就能调换喘气之机,恐怕会当即承诺,但他晏珣毫不!他膝下仅一儿一女,两孩儿都是他掌中宝。
但是在好处面前,昔日同进同出的并肩之谊,乃至血脉之情,皆不堪一击。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很公道的要求。
太原之危暂解,晏珣不管如何也不能毁之,但要他割舍爱女,也是千万不能:“我,我……”
晏庆算盘打得很不错,在他看来,晏珣不过捐躯一个女儿,就能调换太原很长一段时候的安稳,实在是最划算不过的买卖。
晏辞旋风普通卷出去:“她不当这甚劳子皇后!叔父若要去,自去便可,不必知会我等!!”
本来晏氏有两支,互为一体,依仗着西河晏氏,太原郡何尝没有喘气之机。
敬酒不喝喝罚酒?!
“貌比昭君,容胜夷光”,并州晏氏女才貌双绝,虽深居简出,但有幸得见者无不惊为天人。人间二绝色,一南一北,人称“南北双姝”,晏家两支第三辈的独一嫡女,恰是那大名鼎鼎的“北姝”。
固然晏庆并不以为一个年纪悄悄的女子无能成甚么大事,但他初入洛阳必然不易,小费事亦能免即免,以免被人钻了空子。
他夺目无能,打理太原郡政务井井有条。
怀帝毕竟是天子,田太尉毕竟是人臣,挟天子旨意,就能在朝廷扯开了一个口儿。
向来不管媾和还是联盟,总爱以联婚作为开首或末端的。现在以如许一名倾城国色,为两边增加一道保险,也是美事一桩。
“兄长该当有所定夺。”太原,女儿,只能选一个了。
真让人费解。
他与胞姐同母而出,春秋相差不大,姐弟一同长大,豪情至深。现在要捐躯他阿姐,远赴洛阳,嫁予阿谁未央宫怀帝,那即是割他的肉。
他笑语晏晏,仿佛日前的调遣部曲之事未曾做过,两边密切一如畴前:“子渊,本日我来报喜。”
先进洛阳谋取大权,待西河军日趋强大,他日再想取太原,岂不如探囊取物?
“阿姐?”
毕竟齐廷虽逐步落空向所节制权,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晏庆与怀帝合作,确切能获得非常大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