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兵马半生,杀过无数的懦夫,杀过食人的猛兽,杀过蛮横的匈奴人。可他的剑却感染了一个女子的鲜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的血。
绿萼却嘲笑道:“我杀你不是因为你对本宫出言不逊,是你欺侮了本宫的夫君。”
云义道:“娘娘已经叮咛过要回废帝处,现在正吃药呢,微臣稍后便送她归去。”
“本郡王是恼,是恨你竟不将我江南王府放在眼里,本日你砍得是本郡王爱姬的脑袋,是不是他日便是本郡王的了。”李琮气的神采乌青,“便是新帝即位又如何,这江山还不是我们李家的,不是你们云家的。”
玉婉心中狠狠的一抽,瞧着他们倒是非常的和乐,玉蕖笑着道:“皇上您瞧,他倒是非常喜好玉妃。”
皇后正拿着髹漆木雕做的拨浪逗弄着小皇子,却不料一惊之下,那蛇皮的鼓竟摔在了地上,收回刺耳的声音。襁褓里的孩子受了惊吓,大哭起来。
妙荷吓得一激灵,如何还能忍得住,扯开嗓子便喊:“快来人啊,杀人了,云将军杀人了。”
那丫环未答,却闻声云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这内里倒是掺了些秋梨膏的,我问过大夫,只说不影响药性的,您不是夙来怕苦的吗?部属便叮咛人放的,如果您不喜好,他日不放了便是了。”
“皇上莫非胡涂了不成,既然那李胤已成废帝,如何能在追封他昔日的皇妃呢?”
云义幽黑的瞳人里尽是流转淡淡的杀意,“小郡王自是风骚无双,姬妾无数,又何必如此为了一个女人如此起火呢。”
“这可如何使得,还在襁褓里的孩子,如何禁得起这些,如果磕了碰了的,便是了不得了。”玉婉忍不住道:“再说上苑离宫那样远,又如许热的时节,不免会中暑的。”
云义的住处曲径通幽,殿外亦是翠郁浓荫的修竹,不觉间竟让绿萼心底的沉闷消减了大半。她喝了一口丫环奉上来的汤药,只感觉有些甜,倒不是昔日普通苦的短长。不由问道:“这药为何不是苦的?”
“云将军,杀了她。”绿萼的手遥遥的一指,却指向了欲要逃窜报信的任嬷嬷。眼瞧着那玉指指向了本身,不由得要求道:“皇贵妃娘娘,奴婢被猪油蒙了心,才说出那些胡话的,求您放过奴婢一次罢。”
李胤拿起折子持续批阅起来,却忽的好似想到了一事,便对玉婉说道:“过几日朕便追封你姐姐为玉清皇后,册封典礼上你便代你姐姐柒寐接下金册和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