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棍骗云义说我病了?”绿萼瞥了她一眼,有些冷酷的道:“你究竟在打甚么主张?”
屋内燃着上好的银炭,这恰是浣月拿着那些珠宝跟那些权势的主子们换来的。
“我的小美人,可真真的是类似本郡王了。”
一声将军,云义安静无波的眼底,起了一丝的波澜。
“你的情郎现在安在,只怕在边关刻苦罢,不幸祁王殿下那般俊美无寿的人物,竟被你这践人利诱,才落的本日这般的了局。”
这洗桐宫的水乃是李胤当初引来的死水,如许酷寒的天竟没有结冰,水面上飘着些冰碴子,上面模糊约约几只寻食的锦鲤。
“是,奴婢定会铭记于心。”
“奴婢给云将军存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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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伸手扶住她略显薄弱的身子,在瑟瑟的北风中,孱羸的好似随时被吹走。
云义微微的一怔,“嗯,匈奴派来的人此时正在宫外候着。将这些画像带回匈奴,旬日以后,便将选上来的画像送回帝都。”
绿萼见她神采灰败,才感觉内心痛快了一些,“你不敢把那些人叫过来,不过是因为你不想讲本日的事情传到皇上耳中罢了。皇上这般的放不下我,只怕让您恨得牙痒痒罢。”
她神情淡淡的,有些粗粝都手悄悄的搂着纤细的肩膀,在宫墙的暗影里,她显得那样的薄弱,不幸。
“将军手里的画像就让我送去罢,将军还是快些去罢……我怕她熬不住了……”
浣月从殿外走来,身上带着微微的湿意。见桌上放着的汤药,早已凝成黑褐色,已经凉透了。
绿萼猛地甩开她的手,“时候到了,我该回宫了。天寒地冻的,mm若得了风寒,不谨慎病死了,就看不到本宫权倾后宫的那一日了。”
她刚要回身,却感受有一双手揽住她的身躯,陌生的男人气味让她猛地一颤。
过了很久,她瞧了很久,缓缓的翻开一副轴画。上面的女子,淡眉如秋水,玉肌如玉琢,好似娇花照水,而端倪间倒是淡淡的哀伤。
绿萼一双蝶翼似的长睫忽闪着,眼底妾室冰冷一片,她娇声道:“妾身可不敢,您但是妾身的天……”
天冷的出奇,侍卫的盔甲上都结了一层银霜,远远瞧去,倒像是天兵似得。一个个在风雪酷寒中纹丝不动,亦是因为云义夙来治军松散,那些懒惰涣散者,可都吃尽了苦头。
云义再也顾不得其他,猛地将手里的画绢都给她,回身,急仓促的消逝在甬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