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七年前的我,而不是现在的我。

我问他为甚么一向跟着我,以他的文武策画毫不该是甘当主子的,更遑论竟随我一同入这深宫,一入深宫,无疑是自断宦途。

萧玄的故事很短,干脆利落,就如同萧玄这小我般如若无事决计不会多言。

用我媳妇的话来讲我就是太闲才会多想。

我俄然又想起本日一上午都没见到自家丫头,那丫头不会还未起床吧。我便又道:“叫公主也出来用膳吧。”

但他还说他在我跟前立过毒誓,只要我想要随时能够把他的命拿去。

我甚么人都不熟谙,甚么事都想不起来。

七年前我生了一场大病,也许是脑筋烧坏了,也许是旁的启事。

不过甚么诡计阳谋都不如吃饱饭来的要紧,我此人一旦饿了就爱胡思乱想,吃饱了哪另有空管甚么诡计狡计。

这话当时听得我慎得慌,你说你一个活蹦乱跳漂亮萧洒的大好儿郎没事立这类誓干甚么。

下次茶会还是少啜几口茶吧。

但毕竟是无解。不过

这的确算不得是一个故事。

萧玄对于这个题目并感到不讶异,只是说当初是我救了他的命,他甘心为奴只是报恩。

我。

现在也不是乱世,命随便许给别人,这又是何必呢?

这只是一句话,但却又能够成为一个很长的故事。

见我出来,一向在净房外候着的萧玄立即上前体贴道:“殿下无大碍吧。”

“殿下你是华国的三皇子。”

然后她又用了一夜的时候报告了我们间的故事,报告我们是如何从相碰到相知再到相爱的。那实在是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然于我而言那确切只是一个故事,因为我甚么都记不着,只是悄悄地听着,如同在听那戏文里才子才子的缠绵情爱普通,听到你侬我侬处还忍不住想打几个哈欠。

用那些妇人们常看的话本子里的烂熟桥段来讲就是失忆了。

因为他也随我一同到了这庆国。

思考间下腹一松,只闻声水声阵阵,先若大河波澜澎湃,再渐若小溪缓归安静。

心中不由暗道那两个绿帽子公然不是省油的灯,一来二往竟折腾了这么久。倘若当时不是我灵机一动随便扯了个来由散会,恐怕午膳时候都要给他们乱来畴昔,至于到当时我会不会一个把持不住当场水漫金山,细心想来实在也未可知。

可骇,实在可骇。

我不敢问我的媳妇,纵使我与她已算是老夫老妻,就连孩子都生了两个了。

那我的一世英名岂不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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