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不过这会儿正兴帝还真是在开小差。
这些日子，她的身材愈发不好了，一日重似一日的，连妃嫔们的存候都一一省了去。
贤妃是，德妃是，贵妃是，皇后也是。
皇后张张嘴，她想骂他，骂得他狗血淋头，想打他，想和他滚在沙堆里厮打，想如同十多年前那样对他。可她已经没了力量，浑身高低，软得连撑住这皮郛的力量都快丢了。
但她仍然斑斓。
那会儿他也没当上这破天子，在诸位皇子里也不是最得宠的阿谁。
即便素面朝天惨白蕉萃，即便病到头发稀拉戴不上任何钗簪步摇，她都保持着那种容色淡然却倾倒人间的韵致。
未央宫。小书房。
见此，皇后淡笑着点点头：“多谢陛下。”
小书房外刚传出去皇后娘娘想求见陛下，张佑德便马不断蹄地报给了正兴帝。
“小德子，你可知后羿射日的典故……”正兴帝终究放下奏折，转而问起了张佑德。
她的声音已经完整沙哑了，再也不复当年如黄鹂啾啾般动听动听。
她如何能直呼其名呢……
但是，用皇后管束住的那些人、那些家属，他已不想再持续管束下去了。
如何又是阿谁黄脸婆？她如何就那么惹人腻烦呢，就不能老诚恳实在宫里消停会儿吗！
如日中天，如日中天――这天下可不需求两个太阳，慕家的江山，也不需求有第二个姓氏来介入！
张佑德满足地谢了恩。
待世人都纷繁退下以后，张佑德也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一时候，顾氏后辈如日中天。
正兴帝毫不在乎地点头大笑，全部小书房都飘零着他开朗的笑声：“祖宗端方算甚么啊？那卫子夫还是歌女出身呢，不是还是做了皇后么？皇后，朕说得可对？”
帝王的心机岂是那么好猜想的。
因为不管何时，她都是母范天下的皇后。
“舞姬并非良家子，陛下让她御前奉侍便是顶天的恩宠了，怎可赐以位分！”皇后正欲起家，却俄然觉着面前黑了黑，无法之下也只得持续坐在软榻上有气有力地与他辩白，“并且，她但是铮儿宫里的人！陛下您就不怕遭人嘲笑么！”
皇后娘娘是在流莺的搀扶下出去的。
“说得好，本身去御膳房领一碗糖蒸酥酪吃。”他晓得这位老伴计最爱吃这些苦涩软烂的东西了，何况是本身人，多加恩赏也无妨。不像有些人，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正兴帝曾想，对阵如许的疆场老将，自家小舅子总该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