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珠再没多说一句，听着蒋云把柳氏和蒋明瑾、蒋明瑜训了一通，赶她们回房，才冷酷道：“柳姨娘，人在做天在看，好事做多了总有报应的，你说是不是？”
柳氏被她冷森森的语气吓得一个激灵，讷讷道：“方才、方才不是说了么，只是一场曲解......我也是一时胡涂，才听了这小子的混账话，转头我必然让我大哥好好经验这小子。”
柳旭大气都不敢出，立即转头走了，连外氅都忘了拿。
至于柳旭是如何拿到这个荷包的，又是谁把这个荷包绣完来谗谄她的，就全都一笔抹去了。
直到素月送来姜汤，蒋明珠喝了一碗下去以后才眨了眨眼睛，伸手抹了一把眼睛。
聂玄略一踌躇，还是轻声道：“趁这个机遇，把柳氏掌家的权力分出来。你爹多数会同意的。”
她见女儿眼中尽是自傲，便当真没有开口，这会儿倒是实在忍不住了，压着肝火，皱了皱眉想要起家。
蒋明珠点头笑笑，把宋薇哄去歇着了，便抱膝坐着，把脸搁在手臂上。
蒋明珠朝宋薇笑笑：“娘，我没事。一会儿姜汤好了你也喝一点，早点歇息，别着了风寒。”
她这话清楚意有所指，一方面说绣样的事，一方面又暗指蒋明珠对沈策和柳旭三心二意。
“哦，”蒋明珠应了一声，点头道：“这也难怪了，以是三妹必定也不晓得我厥后改了绣样，又重新给了老太太这里送了一份吧。”
这便是不打自招了，蒋明珠莞尔：“看来三妹也为这荷包废了很多工夫，把我交给祖母的是绣样是甚么样儿都记得一清二楚。”
聂玄无声地感喟。见蒋明珠就这么站着，既不开口也无行动，竟也没有劝她。
“开口！”蒋云越听神采越丢脸，晓得这多数是她设想蒋明珠的，再看讪讪站在一边的蒋明瑾和蒋明瑜，更是怒不成遏，恨道：“道听途说，人云亦云，你就是如许教孩子的？！”
“娘舅，既然是一场曲解，说开了就好了，”沈策看蒋明珠束手立在一旁，涓滴没有给蒋云和柳氏台阶下的意义，也感觉有点难堪，笑着打圆场：“我就先告别了。明儿还请大师到府里坐坐。”
这一条柳氏当初也就想到过，天然早有筹办，嗤笑道：“多数是你绣到一半累了，让你屋里的素和、素月帮着绣的吧？”
她这话一说出口，蒋明珠便笑了。转头对柳氏道：“瑰色金线宝贵，平凡人家都用不起，浅显店里也没得卖。我才不得已改了绣样。柳姨娘掌着家，想来屋里另有很多瑰色金线吧？实在...说到底竟还要感谢柳姨娘剥削了娘和我这里的东西，要不然明珠本日只怕当真要蒙上这不白之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