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嬷嬷面面相觑，心道这生孩子哪另有文雅端庄干清干净的，这会儿换上去不出一刻钟不又得出一身汗么。再说现在虽是暮秋，但皇后屋子里外都有暖盆，衣服湿了也不至于着凉，换不换的有甚么打紧。
蒋明珠看这两人被他差得团团转，心下有些好笑，看着常日里老是平静自如，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男人为本技艺忙脚乱的，又感觉打动，眼里一热，冲他笑了笑：“陛下归去歇着吧，时候还、还早呢……有她们在就行了。”
蒋明珠身上已经换了洁净的衣裳，只要面色发白，没有规复成昔日的模样。聂玄伸手给她把耳边的长发理在耳后，握着她的手在指尖亲了下。
幸亏磨蹭了一夜外加一早上的孩子终究转了性子，一盏茶的工夫后，房里就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哭泣。
蒋明珠这才放下心来，一心对付着肚子里急着要出来的小家伙。
阮斛这几天都留在太病院的值房歇息，早晨也不敢离宫，接了通传后很快就赶到了。
宋薇迩来一向在宫里住着，可巧昨儿下午才出了宫，去裴氏那边走了一趟，蒋明珠就要生了。
何太后看儿子当真非常焦急，清楚晓得看不见里头的环境，一双眼睛还是半晌不离那扇紧紧合着的门，也是有点好笑，叮咛素和给他泡茶，安抚道：“皇上坐下来歇会儿吧，生孩子哪有这么快的？皇后身子骨好，又年青，这一胎一向好生将养着，不会有题目的。”
庄嬷嬷起首推开门出来，把孩子抱给聂玄看：“恭喜皇上，大小均安，是个小公主。”
聂玄才刚出来，去偏殿换了件衣服，秦绯和苏朵儿就到了，不一会儿工夫，何太后也来了，见栖凤宫里固然忙得不成开交，但还是井然有序，涓滴没有慌乱，便对劲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到聂玄忍不住在门口来回踱步，不由对贺林笑道：“我看皇上这会儿也没心机去上朝了，你去前边知会一声，今儿早朝就免了吧。”
蒋明珠侧过甚来看着他，轻声道：“本来还觉得陛下是算无遗策的，这回可如何办？”
聂玄这才拧着眉让那两个嬷嬷起来。栖凤宫的下人，特别是能近身服侍蒋明珠的人，都是他亲手挑的，如果能把手脚动到栖凤宫，那此人就不得不防了。听到蒋明珠说只是不测，他才和缓了神采，扶着蒋明珠低声道：“但是摔着了？”
蒋明珠正被两个嬷嬷扶着从床上架起来，约莫是疼得短长，出了一身的汗，衣衫都有些濡湿了，紧贴在身上。长发也混乱地散着，整小我像是疼得含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