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地遴选了荆厉过来，就是想要这报酬她所用，偏生被换成了这个饭桶。
“他读过书，固然年纪小，但是写得一手好字，有很多人寻他代写家书。客岁夏季的时候，那孩子大病一场，褚良辰拿了一柄家传的玉快意来作抵押，从我这里拿了一笔拯救钱。”
吴江刹时沉默了。
蒋老神采惨白的点了点头，“约莫有那么两三回吧。有人听到蛇窸窸窣窣的声音，另有小孩的笑声，咯咯咯咯的。”
送葬时洒的冥钱纸是用白纸剪成的铜板款式，上头沾了猩红的血迹，披收回一股子不祥的气味。
他没有说的是，报官有甚么用呢？
蒋老闻言先是一怔，随即讪嘲笑了起来。
平时到了夜里如同宅兆一样的暗中的混寓所，在这一夜也灯火透明，再穷也不能不点年灯。
“在我说之前，还想多问大人一句，大人同我雾伞可有缘渊？不怪老朽胡乱攀附，实在是大人好似对我们很有体味。不是常常来的，不知我们这里，甚么都赌，凡是都是直接选掷骰子。”
玉快意么？
蒋老一眼难尽的看了吴江一眼，“大人怕是有所不知，这里的人都是无根的浮萍，死了以后有一床草席裹尸，已经是大幸了。谁也同谁不熟，谁也不会为了谁去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