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翼翼地将纸条塞进袖口,心中实在有几分无法。上官云天既然非要让她嫁给温长歌,又何故恰好把讨论的时候定在半夜半夜,若非她一早借着假有身的名头叨教了分房睡,岂不是要透露行迹?
“这里,是你住的处所?”姜绾萝环顾四周,淡声问道。
书案一侧,几丈青色纱缦缠绵错落地吊挂在房梁之上,缦下一张棋盘,两张席子。另一侧是梅兰秋菊的工笔屏风,屏风背后砌有青花图案的木质琴台,台上落一盏半旧的古琴,琴尾缀一条翠色穗子,好不高雅。
“你到底是谁?”姜绾萝问道
花林深处,但见一袭黑衣的上官云天早已等在那边,看到姜绾萝单身前来,还是不做多言,按例使出轻功将她带离将军府。
将他扶至小榻上,烛光底下,那张超脱的脸变得毫无赤色,清楚已是蒲月气候,可他的身子却一向抖得短长。
姜绾萝随上官云天排闼而入,见房间正中摆着一张雕花梨木书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案后置一排书阁,满满地摆放着册本卷纸。
上官云天垂眸,朝她走进些,竟抬手抚了她鬓边的碎发。
姜绾萝没心机和他谈风月,便开门见山道:“少主深夜约我相见,不知又有何指教?”
“你现在这个模样,让我如何能走?这里离将军府不是很远,我赶在天亮之前归去便是,没人会发明的。”姜绾萝说罢,又到楼上的卧房中取了两床被子下来替他盖在身上。内心不觉迷惑,上官云天武功奇绝,竟然也会被人下毒,想向他问清原因,何如他的气色却更加不好,也便将话咽了下去,只倒了杯热茶来递到他的唇边。
直到子时将至,放才一小我悄悄地出了青云阁,行至后花圃的海棠花林。
冒充命小巧再去多取一床薄被来,待房中无人,姜绾萝将字条缓缓展开,见上面寥寥写了几个小字:子时更深,海棠微雨。
姜绾萝又将茶盏朝他唇边推了半寸,和声道:“现在我虽受制于你,但不管如何说,你毕竟救过我的命,我亦从未想过要你死。”
本能的今后退了一步,姜绾萝心头微微一颤,感受本身越来越读不懂面前的这个男人。
“公然是个超卓的细作,不出半月的风景,竟真的成为了将军府的三少奶奶。听青羽说,你还怀上了他的孩子。”上官云天眸色微沉,微微暴露一丝极浅的笑容,“我倒有些猎奇,你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