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勇伉俪去了半日不见返来,赵老太太叹口气,晓得赵大师这事又闹的不小,儿子媳妇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便让丫环端了两样菜,对赵长卿道,“我们先吃吧。”
赵老太太大喜,拊掌而笑,“甚么叫像,我看就是。谢天谢地,你早生养过卿姐儿的,既有了身子,行动间便要谨慎些。”又叮咛儿子,“明天请林大夫家来,给你媳妇摸摸脉,看要不要开两副安胎药。”
赵长卿道,“杏大娘就是性子太软,碰到赵大伯这类人,不给他些短长,他是不会收敛的。外头没本领,就晓得在家里打老婆。”
赵长卿并不是说给凌氏听的,她美满是有感而发,看凌氏一眼,赵长卿打个呵欠,揉揉眼睛,笑着撒娇道,“祖母、爹爹,我有点困了,想先去睡觉成不成?”
一家子正说谈笑笑,就听到隔壁传来一声凄厉惨叫!
杏嫂子的男人也姓赵,人称赵大。在卫所当着兵,每月一两银子,余者无其他进项。实在,若赵大勤奋些,总能再找些别的生存。恰好,赵大还是个混不吝的。人生最大的本领就是,用饭喝酒打老婆。
赵勇本就已经起家,道,“娘,我去瞅瞅,赵大这是又打他媳妇了。”
赵长卿并不是多会讨巧的性子,不过,相处久了,她沉寂懂事,赵老太太也颇多垂怜。
不一时,内里传来更加欢乐的笑声,赵长卿微微一叹,竟不知内心是个甚么滋味。
凌氏出身小书香家庭,传闻凌氏的祖父是进士出身,只是接下来子孙不争气,才垂垂式微下来。凌氏跟着瞅两眼赵长卿习的大字,笑,“要不就闹腾着读书呢,约莫就有这根筋吧。”又问赵长卿,“纸墨可还够用,不敷叫柳儿来跟我说,再给你买去。”
凌氏笑,“并不特别就想吃甚么,母亲,这就很好。”
赵长卿歪头看向赵老太太,脆声声的问,“祖母,如果我们都去了,家里不就只剩祖母一小我了。谁陪祖母用饭?谁陪祖母说话呢?我不放心祖母一人在家,外祖父那边,有母亲和爹爹就够了,我想在家陪着祖母。”
赵老太太道,“没事就好,我同长卿都用了。留了菜给你们,这就叫丫头端上来吧,忙了这一大早晨的。”说着叫丫环端来晚餐给儿子媳妇用。
赵大师的满月酒也不甚丰厚,他家这个家道,大师也不好多抉剔。只是,酒菜尚未结束,赵大本身先喝到了桌子底下。还是杏嫂子带着小梨花儿尽是歉意的送走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