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卿道,“祖父的话,我认同。不过,甚么情分都要两边保护才好,我退一步,对方退一步。我让一时,对方也让一时。如此,方能悠长。若只是一味叫我让步,六合不公。”
凌太爷笑,“好刁个丫头,你赢了你表姐多少银子?她浑身高低加起来也不过几十两,我那琴与棋几百两不止。”
赵长卿道,“亲戚情分要这么轻易伤,倒也不值钱了。”
凌腾道,“想跟祖父说的事,恰是跟琴有关。”接着,凌腾便中肯的将事与祖父分辩了一番。
凌太爷笑,“口服心不平。”
赵长卿笑,“贤人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可见,贤人不欺。”
凌太爷道,“偶然,临时的让步,能换得将来走得更远。”
凌腾的确是有着一流的辩才与手腕。
凌太爷酸病发作,道,“这些俗事,莫要在书房说,去我那外厅说吧。腾哥儿,把你父亲母亲连带三姐儿,一并叫畴昔。长卿,你跟着我,说清楚的好。”
“不怕不怕,我还给祖父,祖父再送我,我定说祖父和霭仁慈,长辈之典范也。”赵长卿嘴快的接了一句,慧黠的模样引得凌太爷哈哈大笑。凌太爷深思一回,叹道,“这些事,竟叫你们两个小辈操心。”儿媳妇的脾气,他也是略知的。
凌太爷哈哈大笑。
老头蓦地一怒,诸子孙皆自椅中起家。凌二太太更是额间沁汗,连连道,“父亲,父亲……这……这实在也怨不得三姐儿!”
赵长卿道,“两弊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轻。端看值与不值。”
何况,凌三姐本应吃个经验。
凌腾笑,“祖父借给我的琴,我拿返来了。”
凌腾请祖父上坐了,笑道,“恰是有件不大不小的事,要跟祖父说,还得求祖父做个仲裁才好。”
凌二舅并不太清楚此事,原觉得不过是几两银子罢了,不想女儿竟欠了外甥女这很多钱。凌二舅顿时怒骂凌三姐,“作孽的畜牲,你是如何欠的你mm这些银子!”
还是凌二舅先忍不住,道,“都是孩子们的不是,很不该惊扰父亲大人。卿丫头,三姐儿到底还欠你多少银子?我替她还了你。”
凌太爷向来对这个孙子宠嬖有加,赵长卿在书房等候半晌,凌腾便将凌太爷请了过来。
赵长卿道,“我才几岁,不比外祖父与二舅母相处的时候长。外祖父感觉值,便是值;您若觉着不值,便是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