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笑,“是先生好才学,教的好。”苏先生这几年任教赵家,凌氏对于苏先生品德才学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现在连家里用的面脂,都是苏先生教赵长卿便宜的,用在脸上,比外头买的还好。更不必说苏先生性子豁达,兼通医术,凡是家里有个小病小痛的,倒不必去外头请大夫,里外里给赵家省了很多钱。更首要的是,孩子们的气度也出来了。便是赵长宁这不喜读书的小子,也较外头的土小子们格外有礼数。
赵长卿抖去大氅上的薄雪,笑道,“谁说没用饭。我们烤肉吃来着,就略微有些晚了。”
凌氏笑,“二嫂莫不是找长卿有事,她出门了,并不在家。二嫂有事,与我说是一样的。”
赵蓉心下受用,笑道,“我过来,除了给先生赔罪。也是想跟先生筹议筹议我今后功课。”
只是,赵长卿在朱家没说甚么,回了家,是绝对不会替她保密的。
赵蓉小小标致的脸上带着三分窘意,道,“那天我与姐姐去老祖宗家里,姐妹们提及做诗的事。我想着先生做得好诗,遂念出来叫姐妹们批评一二。谁晓得她们竟误觉得是我做的,未待我辩白,已是歌颂如潮。我当时都懵了,想说话时已不知从何提及。回到家展转三两日,深觉对不住先生,特来向先生赔罪。”
赵长卿既然同苏先生说了,没来由不与凌氏说。不过,赵长卿素知凌氏的脾气,她未如赵蓉所想的那般闹起一场是非,她是暗里同凌氏说的,道,“也许mm一时胡涂念差了,实在她本身做的诗也很不错,却念成了苏先生的诗。当时在朱家吓了我一跳,这事,万不能说出去的。不然,今后叫mm如何做人呢?我跟母亲说一声,母亲内心有个数才好。我跟苏先生说一声,苏先生人好,是不会再提的。只是,不管她是成心还是偶然,今后千万莫如此了。”实在太恶心。
命柳儿放下点心,便叫她归去了。赵蓉起家慎重的行一礼,尽是惭愧道,“我是来给先生赔罪的。”
凌氏也烦了凌三姐儿,学着凌二太太的话道,“不过是白长个傻大个子罢了,真正没心眼儿,一万年前的事都拿出来讲,还嫌不敷丢脸呢。”
赵勇笑,“三姐儿常日里瞧着千伶百俐,能说会道的。我们长卿学琴好几年了,那会儿长卿才几岁,她比长卿大三岁,如何倒叫长卿能坑了?”
苏先生笑,“你本就有不凡资质,且钟情诗词一道,假以光阴,定有成绩。”
凌二太太喘一口气,拽了凌三姐到跟前,怒道,“你跟你姑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