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腾的确无话可说,问,“你如何不跟我说?”这个蠢货!
凌三姐低头无语,赵长卿淡淡道,“要我说,姐姐是守着宝山贫困得志,姐姐那里是没银子,清楚是不想还罢了。”
赵长卿道,“我也喜好宁哥儿。宁哥儿现在就能扶着椅子站好半天,我看,再过几个月一准儿就会走了。”
公然如此!
赵长卿本日罕见的风雅,出了万花坊并不回家,反是带着凌三姐去了一处茶社,还要了个小小包厢,叫来福叔在楼下要点心吃,她与凌三姐去了楼上包厢,另点了茶果。
“有多少还多少,本日一两,明天五钱,姐姐别令我白手而归。”
细纱堆就的新奇花腔,花心都是用小小的珍珠盘起来的,精美的了不得。赵长卿挑了一支小小的牡丹花,另有一对小小的细纱堆就出小花朵,中间垂出一粒乳红色的水滴状小珍珠,用银托子嵌了的小小耳坠,与赵长卿挑的牡丹花正凑成一对。这三样就足用了一两银子。赵长卿利落的付了银子,叫卖花儿的伴计给她照着镜子簪在头上,换下旧金饰,顿时焕然一新,更添新色。
凌氏称奇,“不拿银子买,你那里来的琴?苏先生又没有,咱家也没有。”
赵长卿笑,“万花坊。”
“固然不该跟长辈扯谎,但如果表姐必然要我如许做,我也只得临时依了表姐。”
赵长卿拢共学了三支曲子,一早晨吹了好几遍,大人们喜她天真敬爱,均含笑听了。
过了中秋,凌氏给赵长卿买来画画的颜料,叫她好生跟苏先生学。
凌腾道,“你把私房都还了她?”
凌二太太有些不乐,“你倒是风雅。”
凌三姐笑着恳求,“现在啦现在啦。”
“我说姐姐无能,还真是没说错你。”赵长卿端茶轻呷一口,温声道,“你虽不能当给当铺,不如先抵压给我。莫非我不知那是外祖父的东西吗?姐姐你总得给我样东西,叫我看得见摸得着放得下心的。不然,总让我这么一天三两趟的跑着找姐姐追债,实在伤了姐妹和蔼。”
赵长卿唇角一翘,嘲笑,“我欺人太过!就是把你的借单交到府衙老爷那儿!也是你端庄要还我的!你才是莫打着老赖的主张!我当初敢把金饰还你叫你充个门面,明天就不怕你不还银子!”
凌三姐神采一黑,道,“你莫欺人太过!”
凌腾气的头晕脑胀,恶狠狠道,“该死!!”
赵勇笑,“可有给先生送些月饼果子畴昔?”
两人告别了凌二太太,一上车,赵长卿便道,“看我多好,还替你给二舅母要银钱买花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