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二太太顾不得说凌氏如何，尽管问儿子，“莫非学里另有人欺负我儿不成！”一掌拍桌角，恨声道，“是哪个不要命的小崽子！你尽管跟我说，我明儿同你一道去，不揍出他蛋黄来！”
赵长卿坐着摇摇摆晃的马车，到凌二舅家时不料凌腾竟也在家。
“实在，不去姑妈家读书又有甚么。”凌腾道，“母亲也听卿mm说了，她家的先生包吃包住一月一两银子，咱家也有空屋子，先生一人能吃多少饭呢，给姐姐另寻个先生也无妨的。还免得姐姐每天要往姑妈家跑去读书。姐姐住在姑妈家定是不当的，别的不说，她与卿mm干系不好，这就不成。若她每天本身畴昔，租车也是一笔花消，还不如单给她请个先生来的好。如许，她情愿学甚么，先生给她讲甚么。先生只教姐姐一个，更是用心。比起去姑妈家实际也不会费甚么银子。少给姐姐买些花戴，甚么都有了。等姐姐念多了书，腹有诗书气自华，底子无需那些金玉装潢，一样的讨人喜好。”
“这也不是我偏着卿mm，母亲比我更明理，这世上，比咱家短长的人家多的是。没有别人总亏损，光叫咱家占便宜的事理。大师在外头，总要讲一个‘理’字。”凌腾温声道，“母亲拿着姐姐是个宝，那是我亲姐姐，我莫非会拿着姐姐外道。一样的事理，卿mm也是姑妈的亲生女儿，母亲待姐姐甚么心，姑妈待卿mm甚么心。”
“现在你姑妈家有如许的便当，我们去沾些可如何了！我还是不想你姐姐叨光识得几个字，念得几句书，今后说出去也面子！”凌二太太道，“你甭一门心机的偏着那卿丫头！小小年纪，也不知哪儿生来的那些心眼子！嘴里的舌头一条顶别人三条，直恨不能把我顶死！”
凌三姐不情不肯的跑去厨下烧红糖姜丝水，凌腾裹着大袄子，叹道，“娘，你莫忙，我有话想跟你说。”
赵长卿不与这恶妻硬抬，直接祸水东引，一笑道，“这个理我不大懂，腾表兄是读书人，又夙来明理的，不如问问腾表兄。”
凌二太太已然拿了件大袄追出来，劈脸扣在儿子的脑袋上，一径唠叨道，“这都快中秋了，一天冷似一天，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单衣就出来，万一冻着如何是好！”
凌腾让道，“姐姐也喝。”
凌二太太给儿子说的满耳朵的银子银子，想到要花自家银子，凌二太太那叫一千个心疼，一万个不舍。想了半天，还是拿不定主张，干脆一挥袖子道，“喝了红糖水从速去被窝里发发汗，这事儿等你爹返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