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与瑶瑶有友情,赵长卿还是非常沉着,道,“就怕助李女人脱困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费事才会上身。”
“我去的时候,越氏那边另有几盆梅花,是李女人侍弄的,我不大懂花,与越氏说了奶奶您想买花。越氏先容了两盆给我,花了二两银子买返来了。”红儿指了指,“就是这两盆,我看开得艳艳的,花儿也多,比郑女人那盆还显得喜庆繁华呢。”
赵长卿问,“姐姐可认得这花匠,她若再有如许的好花,我也买两盆。”就算贵一些,赵长卿也甘心的。
赵长卿笑,“甚么样的花,竟得姐姐这般赞誉。”
柳府。
梨果道,“王氏每天叫我泡浴桶,我好轻易在哥你这里轻闲几日。”
兄弟两个说谈笑笑,梨子有些踌躇要不要把事情跟梨果说一说,心下一想还是罢了,赵长卿那样谨慎,若他这里事有不密,就白孤负了赵长卿的信赖。何况现在梨果芝麻绿豆的官,奉告他,他也帮不上忙。
赵长卿回家后还跟夏文念叨了半日这花如何如何好,夏文笑,“说的我都心痒了。”
红儿特地去了一趟郊野,探听了因果返来,道,“给清心庵送花草的妇人姓徐,是君子堂白家专门侍养红梅,徐氏家祖上就是专门养红梅出身。君子堂是驰名的皇商,宫里梅兰竹菊四样都是他家供奉,之前他家叫百花堂,这梅兰竹菊被读书人称为四君子,他家便改个雅名儿叫君子堂了。君子堂里像徐氏如许的花草匠人多的很。越氏现在四十有五了,她是庶出,婚嫁时越家还未大兴,嫁了帝都近郊的一户李姓乡绅。厥后,越家逐步昌隆,李乡绅家也跟着鸡犬升天,李乡绅厥后还在户部谋了个小官儿做。只是,越家出事时,树倒猢狲散。李乡绅为人非常卑鄙,怕被岳家连累,便将嫡妻越氏休弃了。幸而老天有眼,李乡绅休了嫡妻,也没能保住官,李家受越家之事连累,李乡绅被放逐,家里的财产也都被抄没了,倒是越氏被休弃时带了一些财物在身上。这李家端的无耻之尤,越氏并无亲子,只要一个女儿。她被休弃时,娘家已经没人了,天然也没人替她出头。李家遭了天谴后,李家人反是想到了越氏身上的财物,竟拿李女人来讹诈越氏。这些年,越氏早给他们讹诈尽了,还要出去干活挣钱给李家人使,不然就要把李女人抢归去,毕竟李女人姓李,可不姓越。近些日子以来,李家又拿李女人的婚事作价,越氏吵了几遭,已经要杀人了。奶奶在郑女人那儿见到的那盆花,原是越氏养的,传闻越氏很早就喜好侍弄花木,厥后屡遭变故,方失了这兴趣。不过,她的确会养花,白家的花草匠人都是卖身的,越氏不肯意卖身,但她因技术好,侍弄的花草标致,如有实在好的,白家就会买下来去卖给大主顾。这些年,越氏就靠着这个挣钱,可惜挣的银钱都给李家讹诈了去,不然,李家早把李女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