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卿心下一动,忽就想到一人,欧阳先生。欧阳先生是游侠一样的人物,若说去过蜀中,半点不希奇。
夏老爷不再说甚么。
夏太太劝道,“家常过日子,上牙另有磕着下牙的时候呢。都是一家子,畴昔就罢了。”
夏文本身都点不了这个头,赵长卿伸出两根手指,道,“第二种能够,杨女人活了这十几年,前头就是乡绅家的闺女,她的性子,你必定略知之一,若按杨女人本来的脾气,能够有明天吗?她这十几年,就分两个阶段,第一是未进蜀王府前,哪怕边幅出众些,不太小家碧玉,见地人脉都是有限的。不然,也不会在蜀王世子瞧上她以后,杨阿姨欢天喜地的去退亲,是不是?第二就是她去了蜀王府,从蜀王府出来,人就变了。她的变数,必定是来自蜀王府。”
如许一想,的确忒个可疑。
如果往男人身上想,赵长卿熟悉的也有限,真正与赵长卿杨玉芙都熟悉的就是夏文,但夏文的能够性是赵长卿最早解除的。除此以外,能令杨玉芙如许妒忌的,赵长卿想了半日,只获得两个不大能够的能够人选:其一,郑妙嘉;其二,凌腾。
当天早晨,夏老太太又与儿子抱怨了一番孙媳妇如何不尊敬她的事,夏老爷欣喜老娘几句,转头问老婆是如何回事。
赵长卿道,“龙生九子,尚且各不不异。何况蜀王有十五个儿子,杨女人在蜀王府是蜀王世子的人,十五公子是庶出公子。不要说皇室王家,就是平常的土财主家,为家里财产,兄弟反目标不在少数。这蜀王府,你想,蜀王是今上的王叔,年纪七八十岁了。蜀王世子也五十几岁,鬓发斑白,十五公子才二十出头,兄弟父子各有策画亦不希奇。不然,好端端的,十五公子当初与你提及一个侍女被放归本家的事做甚?也怪我们那会儿没好生考虑,现在我才想起来,约摸是应在杨女人另有身份这件事上了。”
赵长卿勾唇笑笑,垂下眼睛,不再说话。夏太太竟真的以为她是在吃杨玉芙的醋……
夏文亦觉着杨玉芙诡异之处颇多,不过,他是传统的读书人,皱眉考虑,“她已经被放出蜀王府,又嫁了柳举人。如果她与蜀王府藕断丝连,柳举人如何能相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