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帐中,赵长卿神采恍惚不清,道,“自来人家过日子便鲜有一帆风顺的,何况身在宦海,我们又赶上这个时节,有些波折是普通。一家子同心合力,没有过不去的坎。老太太姑妈太势利,花团锦簇时天然没甚么,稍有动乱已是如许,将来好事,定是坏在她们身上。”

夏太太不再理他。

夏武央他哥道,“哥,你可就我这一个弟弟,不能看着我进火坑吧。就听嫂子的,你去帮我跟爹说一说,我但是死都不肯意的。”

夏老爷笑,“母亲又说这话,媳妇那里敢对您不敬呢。想是她内心又急又愧,一时心境大乱,才说了不入耳的话。老太太不宽大他们长辈,谁还宽大他们呢。”

夏老太太恨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模样,拍着大腿斥夏太太,“你做婆婆的,如何也不管管她!哪个书香家世家的媳妇能出入那等肮脏之地啊!”

夏文笑着哄她,“别说这气话,还能一辈子不见面?老太太这脾气,晾几日也就好了。”

“那里有合适的人?”夏武已经十六,实在也略知一些人事,听父亲如许说,不免猎奇。

夏老爷一想老娘那边,道,“要不你们先处一处?”

宋皇后道,“到御花圃,晒着太阳批奏章也无妨的。”

夏老爷不觉得然,“先成了亲,渐渐处着就是。情分都是处出来的。”

夏文道,“晓得了,你尽管用心读书就是。”

夏武气道,“归正我不乐意,你别给我定!定了我就去削发!”

夏文道,“撑不住跟我说。”

夏文笑,“好。”

夏武跑去找他大哥抱怨,“不知谁出的馊主张,非要把莲表姐说给我。哥,你说,这叫甚么事啊!”

夏老爷此方警省,一想便知是赵莲,这亲外甥女,夏老爷倒不是不肯意,但也没有多乐意。不为别的,单与赵长卿一比,赵莲除了不出挑,的确没有别的长处。赵莲是亲外甥女,夏武还是亲儿子呢,夏老爷道,“总得叫我归去与武哥儿他娘筹议筹议。”

“别胡说。”夏文安抚老婆道,“你别多想,你给五公主做先生,不过是陪五公主玩儿罢了,不会出事。就是我们家里,不过锅碗瓢盆,只要外头无事,家里就无事。我在翰林当个修书匠,上头有老翰林带着,每天定时当差,定时回家,更不会有事。”

戚氏笑,“最可贵的是心肠良善。”

夏老爷一噎,“你表姐知根知底,也没甚么不好的。”

夏老爷劝道,“娘,你这是那里的话。都是之前的事了,翻出来讲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做甚么。”夏文早与他说过了,这事儿怕还只是个开首,前面怕另有大费事,家里就闹成如许,今后要若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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