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侍郎只是一听便罢,点点头,“多跟姑姐儿说,嫁畴昔必然得对苏先生贡献,半子是个孝敬人。”

这一叹,不知为何,直叹得诸民气里一酸。

夏太太此方想起来,笑,“瞧我,都忘了,可不是他们。”

戚侍郎才敢把闺女说给苏家。

“我晓得。”夏玉抱怨道,“莲姐姐每天去我那边,不是说她少这个,就是说她缺阿谁,我只好装听不见。”

戚侍郎道,“你不是说半子家里连个通房都没有么?”

夏文过来人有经历,笑,“你可得好好练一练,这才是订婚,待得结婚,更得从早上喝到早晨。”订婚酒还算略微矜持些,结婚时的喜酒可不一样,那真是拉着死灌,多少人结婚当晚都洞不了房的。

赵长卿拈一枚香片塞他嘴里,笑,“含着去去嘴里的酒气,别熏着表妹夫。”

夏玉已经来了,正跟母亲探听订婚礼上的事,见着兄嫂起家问好。夏玉笑,“母亲嫂子们走没多久,表姐他们就来了。嫂子,你这还是头一回见表姐吧?”

要说杨家表妹,赵长卿独一晓得的便是先前与夏订婚过亲,厥后被蜀王世子瞧见弄到王府去又被放归回家的杨家表妹,闺名只与杨贵妃差了一个字,这位杨家表妹芳名杨玉芙。

这真是个美人,赵长卿如是想。

苏白已经去戚家给戚家女眷相过,凭苏白的边幅品德,长眼的都乐意,两家已换了庚帖,算了谷旦,订婚就在六月初。只是丈母娘戚三太太又有些担忧,跟丈夫道,“忒俊。”

夏太太笑,“非常。”与儿子媳妇道,“你们先去换衣裳吧,略歇一歇就过来。一会儿请他们伉俪过来讲说话,你们也见见。”

赵长卿笑,“这就很好。”又与夏太太解释,“那桂香院本就是预备着或有亲戚朋友的过来长住用的。以往未种桂花,是我想着,当初与相公住在小姑妈家里,院里有棵桂花树,相公住了大半年,可不就秋闱折桂了么。桂花香气也好闻,就买了两株老桂树种上了。表妹夫是个读书人,岂不恰好住那院子?”

当然,下聘的大日子,苏白这准半子天然获得。不过,他的首要任务在前头陪着老丈人舅兄族人亲戚们吃酒。戚家人丁浩繁,并且戚侍郎在族内很有职位,戚国公都来打了个转儿,瞧着族弟这半子选得不赖,跟他的目光有的一拼了。这话幸而没叫戚夫人听到,若听到,真能啐丈夫一脸。宋嘉让带着老婆孩子消息全无的几年,戚夫人但是没少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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