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问,“那父亲的意义是?”

两人坐在蔷薇花架之下,享用着初夏的微风与充足甘旨的茶点,郑妙颖笑,“好精美的宅子,你们两人买这么大的宅子做甚?还是公婆要搬来一起住?”

郑大人多么铁面,推来让去半日,终是未收。

他喜好才女,但是只喜好不及他的所谓“才女”。你不能做出比他更好的诗,不能写出比他更好的字,不能说比他更有见地的话……总之,统统比他强的事都不能做,因为会伤害他虚荣的自负。

“我想到这些事就心烦。”赵长卿厌倦道,“偶然真不明白,内宅就这方寸地,有甚么好争好斗的,偏要分个胜负凹凸,弄得乌眼鸡普通,到底无趣。”

她竟然嫁给如许的男人。

程老爷发了一通火,安静很多,道,“家里的人还好,外头的呢?”药堂的人,莫非不是虎伥?郑家既说经官,便不会太轻易善罢干休。

“是啊。”头上落花打着旋儿飘入瓷盏,郑妙颖并未介怀,饮一口奶茶道,“程家自认没虐待我,不过,若不是铺子赚的钱,想过得遂心快意也难上加难。”没有哪个婆家会补助儿媳妇,想琴棋书画,随你,但用度自理。这并不是说程家刻薄,郑妙颖说的只是遍及婆家对待媳妇的态度罢了。程家待她并不刻薄,却也没他们自发得的诸多好处,这些年,她吃用的都是本身赚的。

到这个节骨眼上,也不必掖着藏着的,一家四口坐在屋里想对策。程老爷先问老婆,“郑氏小产之事,究竟是甚么原因?”

程老爷这般定夺之人,待程老太太身子稍安,便携家带口的回了嘉兴措置家丑。程家的事暂告一段落。郑妙颖应邀去赵长卿新清算的宅子里观光,四进的宅子,一处花圃,宽广极了。这原是一名老翰林的宅子,文人偏疼经心保养天井,故此不必大肆修整,稍稍清算,已很有几分意趣。

程太太哭将起来,泣道,“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赵长卿对做买卖自故意得,笑,“撑到赢利的时候,就晓得赢利是如何回事了。”

“指腹为婚时,说一句戏言也不为过。厥后,郑伯岩仕进做了十几年,都还只是七品御史,当初就想着郑伯岩有风骨之人,他的女儿,定也非等闲之辈。”程老爷焉能不明白宗子之意,他微露苦笑,“我倒是没走眼,只可惜你弟弟不争气,人家看不上他。”

“说到底,是我教子无方,方至此疏失。”程老爷眼中尽是苦涩,“这些年,阿柏一向没有嫡子,我盼了这些年,好轻易有了……竟丧于内帷毒妇之手!我这心,无一刻不痛!若郑兄还信我,家宅之事尚好措置,可外头那些人,谁敢通同内宅害我的嫡孙,我纵使不要这条命,也要找出这些人,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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