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有些不美意义,笑,“父亲那里晓得军粮买卖,他之前是县学的训导,算是小小公职。县城虽小,也五脏俱全,县里有粮商每年倒腾粮食,经常往县衙贡献,父亲每年也有干股拿。粮食的事,父亲是晓得一点的。”当时论罪,硬给他爹安了条“鱼肉乡里”的罪名,虽不得当,实在该拿的,他爹也没客气。只是,大家都拿,说鱼肉,谁不鱼肉?
苏先生则另有观点。
苏先生想了想,道,“长卿,有没有想过与钱庄联手?”
赵长卿道,“我有些钱存在钱庄,每年付的保管费也有十几两。他们那边的管事劝我,能够把钱借给他们做买卖,如许不需保管费,每年还能多少得一些利钱,只是没多少。我只拿出一半借他们做买卖,两相抵消,恰好不必保管费了。”
夏老爷心说,他这傻儿子真是有福,娶了这般无能的媳妇。夏老爷道,“你们也别太担忧,杀人越货的是强盗,若哪个经商的干这般活动,决然悠长不了的。”
赵长卿沉默半晌,“朝中事太远,何况动静不通,等我们晓得信儿,黄花菜都凉了,不好自朝中事动手。”
夏老爷道,“平常粮商小打小闹的赚不了多少钱,军粮就不一样了。你想想,全部西北驻兵多少,每天是多少吃喝?哪怕代价低些,这也是大买卖。就是你说的借高利贷的事叫人生疑,依我说,军粮的事咱虽不懂,可天下这买卖,事理都差未几。他做这军粮买卖,高低办理就是一笔银子,再高利假贷,最后算下来,能赚几个?”
苏先生笑,“只怕不但是西北派有官员。钱庄能如许长悠长久的开着,朝廷亦不打消,自有他的事理。要我说,钱庄比冯简那种到处高利借银子可安稳的多。”
赵长卿本来没想过这件事,苏先生一提,赵长卿也惊了一惊,咋舌,“难以想像。”
夏文道,“不是。”便把冯简与赵家的恩仇大抵同父亲提了提,又道,“赵氏跟我筹议,说再从庄子上选几个妙手,阿武若考上官学,今后读书也有个书童。小玉也大了,添个丫环。娘这里也添个使唤的。”他爹有前科,就啥都不添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赵长卿出来做了几年买卖,眼界自比在闺中时宽广很多,道,“大头贡献了当官的?”
“好。”赵长卿笑,“军中这么大的买卖,全部陕甘,谁不想分一杯羹?冯简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
好机会?
夏文安抚赵长卿道,“你也别太担忧,一行有一行的端方,除非撕破脸面,方会不择手腕。照现在看,冯简还不敢动我们。”前次他爹出来坐了几日大狱,那位李云李大爷就给免了官,虽不但是冤枉他家的启事,想来将军府定警告过李云了,李云如何敢再等闲伸手?而冯简最大的仰仗,不过是李云借了将军府的偌大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