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出身小书香官吏家庭,对此亦是敏感,道,“买卖银钱还是小事,比方冯简用了哪家官员将领的银子,给他高利,说白了就是好处均沾。他不但赚了银子,与边城各处官员将领的干系天然也就好了。”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夏文旧话重提,道,“咱家与那姓冯的不是平常恩仇,何况前次父亲虽受连累,你倒是常去青云巷的。那位李大爷更不能看我们扎眼,这恩仇早结下了。害人之心不成有,防人之心不成无。待梨子来了,你也叫我听一听,我虽没甚么主张,也不能叫你一小我担这事。”
赵长卿问,“可晓得是哪位冯大爷?”
赵长卿畴昔帮着一道清算,道,“原不是甚么事,我明天从青云巷出来,经牌坊街见有迎亲的喜队自牌坊街颠末,好大的场面。”
赵长卿唇角一抿,笑道,“这两样,恰好都是全的。”先时郑妙嘉给她的情面,她还没用过呢。冯简一步步坐大,赵长卿的几样买卖,糊口优渥充足。哪怕她爹救过皇后,情分不能华侈在这等小事。何况,县官不如现管。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万一冯简真的坐大,她与梨子就伤害了。
车夫领命去了。
两人理好书架,赵长卿命丫环端来温水,两人洗过手,夏玉就来叫他们去用晚餐了。
“这些手腕并不算太希奇。”梨子道,“现在我们的买卖做的也大,只是尚不能与他这军粮买卖比拟。连湖广的大粮商都得看姓冯的神采用饭,只是他这手伸的愈发长了,连药材买卖都要插一手。”
夏文将书摆放整齐,道,“那位少将军夫人弟弟李大爷,我听着耳熟,是不是先前令人寻父亲费事的人。”
赵长卿自瑶瑶那边告别,正在感慨林老板去了帝都,边城又少了一个朋友,而与林老板再次相见已不知何年何月了。就听得一阵锣鼓暄天、人声鼎沸,跟着马车也停了,永福问,“如何了?”
赵长卿笑,“没想到夏大夫还会骂人。”
赵长卿道,“冯简做军粮买卖,凑趣李云倒不希奇,只是他一个贩子,如何就能娶到李家的正牌蜜斯?哪怕是庶出,我也觉着希奇。如果冯简把mm给李云,倒是叫人好明白。”
赵长卿笑,“好。”
赵梨子抓起茶盏喝了半盏茶,道,“这军中买卖,说实话,与平常买卖没甚么两样,只是一样,得与军队干系好。军中没熟人,这买卖便不好做。再者,军中有了熟人,药材从哪儿来,你还得有药材的门路。这但是进大宗药材的门路,不是你药堂随便去哪个药行进个几十斤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