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药堂去。药堂里都是病人,摆上一瓶花,看着表情好。”
夏太太悄声道,“你看咱儿子是不是对赵大夫成心机。”
夏文回家受了一通抱怨,夏太太直说他,“请人家赵大夫来家里用饭,你也该提早跟我打声号召,明天多失礼啊。”
夏玉来菜园里拔葱,赵长卿笑,“如果爆葱香,不消整棵拔,掐叶子就好了,底下的根还能再接着长。”
夏老爷受用的拈着髯毛,“不成不成,还需历练哪。”
夏文觉着赵长卿看他的眼神跟看不利蛋也差未几了,内心甭提多愁闷了。
就这类人还送人呢,也不知在重视甚么。赵长卿笑,“明天费事你了,出去喝杯茶吧。”
“我晓得。”夏文看着赵长卿进了院门,方折身往回走。
夏玉偷笑,“哥,你起码说一声,也叫咱娘偶然候换身光鲜的衣裳不是。”
夏老爷非常客气的人,对赵长卿道,“之前就听阿文说过赵大夫开药堂行医,菩萨心肠,我也传闻过赵大夫施粥施米的善行,当真令人佩服。我这个儿子只会读书,情面油滑上就差远了,赵大夫多指导他。”
夏文有些惊奇,笑,“莫非之前赵大夫来过这里?”果树是一早就有的,迎春花是他们住出去火线移过来的。
夏太太侧身躺着,“待过几年你这事淡了,我们往故乡借些银子,赎了这罪名出来就好了。日子都是渐渐过的,只要一家子同心合力,没有过不好的日子。咱家虽不如赵大夫家,也是端庄的书香家世,我传闻赵大夫家是军户来着,不知是不是真的?”
夏文道,“父亲坐主位。”请赵长卿坐了次首之位,笑,“就是些家常菜,不过做法跟边城怕是不大不异,味儿也不一样,你尝一尝。”
第二天一大早,夏文剪了几枝含苞待放的杏花,寻了个粗瓷白瓶。夏玉说他,“哥,你整天在药铺里,这花摆你屋里也没人看哪。”
赵长卿怜悯的看着夏文,“从速叫着良栋去里间儿看伤吧,我把花拾掇拾掇就好了。”
赵长卿伸谢接了。
夏太太备了五菜一汤,非要把赵长卿往主位上让,赵长卿笑,“论年纪论辈分,再也轮不到我坐。伯母要如许客气,今后我可不敢来了。”
赵长卿笑,“夏大夫俄然请我,我也没来得及带些礼品。伯母看我两手空空的上门,也知我最实在不过了。我们边城人都直率,伯母不必劳烦,因夏大夫医术高超,我药堂多仰仗他,传闻你们来边城也一年多了,我一向未曾来拜见,还请您莫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