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二太太正要急不成待的再说甚么,见儿子眼眶微红、隐有泪意,凌二太太顿时心疼起儿子来,拉着儿子的手劝道,“罢了罢了,我不说就是,你这是做甚么?莫非世上只要卿丫头这一个女人不成?娘必然给你说个比她好一千倍的!她这是没福分!”
凌二太太接着方才的话茬道,“你不晓得,长卿现在本领更加大了,她现在与一个李掌柜合股做买卖,卖一种做菜用的调味粉,叫甚么,那甚么,哦,叫天香粉。只要菜好了放一点,就香得了不得,味儿特鲜。这么巴掌大的一小瓶,就卖五钱银子,贵的了不得!另有专门煮肉、调馅儿用的,不晓得如何配出来的,用一点儿味儿就格外好,卖得也贵。现在全城卖包子的都买这类调料粉,调出的味儿同长卿之前那包子铺的味儿一模一样,朱家包子铺的买卖大不如前了呢。本年上元节,长卿铺子里扎得高高的灯楼,拿出五百两银子做彩头,不知多少人去赢那彩头,但是出了大名。我是厥后才晓得那就是长卿合股的铺子,你说说,她一年不知赚多少银子呢。”
凌腾心下一松,双目泪流,掩面愧道,“我无颜面对mm。”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你既这么会说,做事也要标致些才是。”凌老太太叹口气,“行了,婚事不成绩罢了,你们另去给阿腾说别家吧。”
赵长卿一脚踹飞院中一只水缸砸进耳房,冷声道,“二舅,是你叫她闭嘴,还是我叫她闭嘴!”
凌老太太一听,恰好,也免得劝了,淡淡道,“是啊,去给阿腾找个比长卿好一千倍的。”怪道闺女不甘心这婚事,就凭凌二太太这脾气,平凡人的确消受不了。
柳批示使还不知他们因何而来,不过也晓得两家议亲的动静,还打趣道,“你们亲家两个如何有空过来了?这位女人是――”
凌三姐抽泣道,“娘不是还教我么,伉俪之间,不是东风赛过西风,就是西风赛过东风。我……”凌三姐话还没说完,身上就挨了凌二太太两巴掌,凌二太太骂,“你个不成才的东西,这是要强的时候么?等你男人中了举人中了进士,你多少强要不得,非要在他拼出息的时候来赌这口气!你就是负气,也得赌对了理!本身不占理,被婆婆如许压抑,你还要哪门子的强!”
凌二太太一回家就把赵长卿翻来覆去的骂了三千六百回,“天生的穷命!不知好歹的丫头!有眼无珠不识泰山!迟早有她悔怨的那一日!”
凌二太太刚要说甚么,小丫环打水出去,凌三姐去了腕上的金镯,重洗过脸,匀了脂粉,打发了丫环,母女两个细细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