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民毅已经无路可走，我是在帮他，不是在害他。就算我不打他，放他走人，他又能跑到哪去？察哈尔？热河？还是绥远？”肖林一声声问着，声音不高，却仿佛一柄柄大锤砸在白富生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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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林背手而站，眼望窗外西北方向，淡淡说道：“苏民毅现在正逃向滦平沙河上游，我们的军队顿时就要追上去了，他恐怕逃不了多远。”
“肖林兄，你这是干吗？”白富生看得莫名其妙。
车队队长敲了敲车窗上贴着的特别通信证，对劲地说道：“肖县长，您就放心吧，我们华远公司的车队，走遍直隶没人敢拦，到处都是通行无阻，哪儿都能给您送到！”
白富生跟在肖林的前面，顺着南大街一起向县府走去，越往前走，越靠近前几天的疆场，到处都是断墙残壁，弹坑累累，当日战役的狠恶程度，仍然能够设想。
“不可！苏长官对我恩重如山，他现在正在难处，我不能叛变他……”白富生回绝的很干脆，正在冲动地说着，肖林却打断了他。
肖林应了一句，走上前对车队队长说道：“归去奉告孙蜜斯和本斯特，尽快筹办第二批物质，运到……运到甚么处所到时再说，我给他们发电报。”
肖林微微一笑，问道：“奥？那你筹办如何办呢？你现在但是我的俘虏。”
“呵呵，下次可不必然是直隶了。”肖林一笑，又取出一张银票递了畴昔：“把你们油箱里的汽油倒出来些，够归去就行了。”
“白参谋，你对情势还是没搞清，看看吧。”
肖林将一摞战况谍报摔在桌子上，白富生捡起一份份翻看着，神采越来越丢脸，垂垂一片青灰之色。
“不错，我们就是要打一场大仗。”
说着话，两人已经来到了钟鼓楼，看到废墟上的五色战旗，白富生沉默无语。这面战旗，已经被烽火弹孔腐蚀的残破不全，却仿佛有诉不完的高傲和庄严，在风中劈啪作响地飘零。
钟鼓楼的废墟下，卡车车队方才卸货结束，几十吨的物质弹药堆积如山，上面粉饰着油布，摆列得整整齐齐；白富生瞪大眼睛，前后检察了一遍，越看越是心惊。
“太豪侈了，这么多弹药，充足一个整编师一个月的用度，或者打两场中等范围的战役。”白富生参谋出身，对后勤物质最是熟谙，粗粗一估，已经算出了这批物质的范围。
肖林应了一句，号令部下将两桶汽油抬上了自家的卡车，白富生还在看着卡车发楞，肖林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去领一双胶鞋吧，明天早晨就撤出昌隆，我们要出远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