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苒却想起当代时流行的饥渴发卖,跟他舅道:“便是咱家酒好,若敞着口卖也不奇怪了,不若每月只卖必然命的酒,若酒坊卖完了,便只能等下月,如许一来那些酒坊里的酒客天然会记着咱家的酒,长此以往,必能申明远播。”
虽他日日来,却没见要赎她出去的话儿,娇杏不由急起来,这日趁着酒醉情浓之时,挨在他身上道:“你我如此终不是个事儿,莫如你纳了奴家去,也谋个悠长伉俪,现在不提此事,莫不是恼着奴跟顾老爷的旧事?”
尹二他爹这才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正考虑着郑千户的门路走不通,便去求求那几个同年,只那几个不是好求的,现在一副贪婪嘴脸,没个几千银子办理恐成不得事儿,内心正肉痛,他大儿便来道:“狮子街胡同的宅子已清算安妥,旁的还罢了,阿谁园子却好,有几处亭台轩馆未得名儿,不如儿子陪着爹去逛逛,起几个高雅有出处的名儿,也散散心。”
见了他爹,还未等说话儿,兜头就挨了一巴掌,尹知县道:“你且说这些皇木从那边得来?”尹二才知是这事,便把如何来去与他爹说了。
尹知县心知再无回天之力,当夜一条腰带在大牢里上了吊,不幸到末端也死的胡涂,郑千户上报了个惧罪自缢,并一折上去推举了县丞钱进忠与乡绅顾程。
郑天贵哪管其他,早让人把狮子桥胡同的宅子团团围住,起了那皇木做证,不由分离把尹知县下了大狱,只等明儿日一早押送都城大理寺会审科罪。
何如娇杏儿心实,当即下地从箱笼底下寻出个攒金的匣子来翻开,只见并排放着亮闪闪的银锭子,差点儿晃花了尹二的眼,数了数,整整六锭,三百两官银。
不想刚到了衙门大门首,忽见那边郑千户带着一队军牢行来,个个盔甲划一,刀剑锃亮,到了近前上马,尹知县刚要上前酬酢,却见郑千户手里捧的圣旨,不免一惊。
这一个多月,便不能近她的身子,顾程也未去旁处,先头倒是去了后院玉芳哪儿一趟,只略坐了一会儿,这内心就跟长了草普通,吃了半盏茶便返来了,倒惹的玉芳悄悄里生了一肚子闷气。
“甚么重谢?”徐苒昂首:“是要给我银子不成?”顾程却嗤一声乐了,点点她的额头:“小钱串子,怎如此爱钱,爷的还不都是你的,这重谢却比多少银子都贵重,是爷一片拳拳待你之心,待过些时候你便知了。”
徐苒想的挺快意,却不知她这些日子和顺下来,却惹得顾程更爱,顾程偶然想想,也觉古怪,怎就瞧着大姐儿哪儿哪儿都好呢,刁蛮时好,使性子时好,现在这和顺起来更招人疼,又思及她肚子里是顾家香火,更是敬爱着紧,半晌都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