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苒待要细心去瞧那匣子里的东西,却被顾程合起来,递给一边的李婆子道:“好生收起来。”牵着大姐儿站起来道:“今儿寿星可不能在屋里坐着,爷那日还说等纳你进门那日,再热烈一番,却赶上你的好日子,便寻了南梨园子来,让你瞧一日戏,也免得你总跟爷诉委曲。”

一时送了戏票据来,顾程递给大姐儿:“今儿你是主,该你先点。”又对旁侧的二娘三娘道:“今儿让你们每人点一折,好生耍子一日。”二娘身后的珍珠插嘴道:“那奴婢们呢?”说着话儿,一双眸子盈盈然盯着顾程,那眉梢眼底的风情,端的令民气都酥了。

顾程迈脚进了书房院儿就见倚在窗下的大姐儿,可贵性子跳脱的她,有这般时候,玉臂轻抬搭在窗上,手腕子戴着一只虾须细金镯,倒越显得皓腕如雪,一只手托着腮,瞧着窗下那丛芭蕉,也不知正想甚么,眉间眼底仿似含着淡淡轻愁,却更别有一份婉约贞静的神态,跟那画中的仕女普通无二,一抬眼瞧见本身,眉眼一闪,唇角略弯,便又新鲜起来,也不知这丫头究竟另有多少种神态,倒令他想丢开都不能。

顾程瞥见她那样,不由哭笑不得,这是给她做生日呢,她倒好,这是要睡着了,待要唤她,忽听珍珠道:“怪道人都说杨贵妃的不是,本来是皇上的儿媳妇,便是皇上要纳她为妃,她也该知些廉耻,直接他杀的好,怎会当了甚么贵妃,这是没生下孩儿,若生了孩儿,是儿子还是孙子呢,这辈分可不都乱了,真真的不要脸……”玉芳听了神采一变,仓猝喝住她:“胡说甚么?”

顾程瞧她神采,见果然喜好,便笑着从里头拿了一只寿字簪,于她插于鬓发之上,摆布打量半晌道:“倒是都雅。”

顾程进了屋,挨在她身边坐了问道:“刚头想甚么苦衷呢?爷立在哪儿大半天,你都没瞧见,但是想肚子里这个小的了吗?”说动手伸畴昔摸了摸她的肚子。

徐苒揣摩,三娘必定以为本身中招了,参片本身吃了,海棠顾程也惦记上了,以是才忍不住对劲失色,只可惜,这几招现在在本身这儿半点儿用都没有,本身巴不得海棠把顾程勾走呢,赶明儿落了胎,她恰好一走了之,过本身的清净日子去,谁耐烦跟他这儿裹乱。

“爷饶命,饶命……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唔唔……”珍珠那里另有争风妒忌的心机,晓得本身被卖出去,哪有个好,不定就落到烟花柳巷去了,这会儿真是把肠子都悔青了,悔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利,却忘了,本身骂了大姐儿,可不连爷也骂了出来,爷怎会饶她,待要告饶,已被婆子堵上嘴,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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