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男人,青箬笠,粗布衣。肩阔鼻塌,有口无舌,哑而不聋。孑然一人,唯有猴伴。人称戏猴人。要说那猴儿,真真是只泼猴,上蹿下跳,毫不断歇,好拔人毛发。戏猴人以竹哨控之,一人一猴结行相伴,行走江湖,于闹市杂耍卖艺而糊口。”快意将手稿上的字念了出来。

快意瞥了一眼,的确打动的将近哭出来了——桌上的稿件好歹还算整齐一些。

快意拿起手稿,入目是刚毅虬结的狂草,有力而放肆。先生的字比他的人要霸气的多,一笔一划都带了一股子让人没法顺从的力量。

快意的确想捂着脸说不熟谙这货。之前在看先生的书的时候,快意曾无数次的设想过先生的真身,在她的设想中,先生该当是个高瞻远瞩,深沉寡言的鬼才……可为甚么其本体竟然是个神经质美少年,这……这分歧逻辑啊。

听罢此言,快意又是飞出来,抓紧懒花先生的衣领,用轻功将他带过了墙。只不过一眨眼的事情,先生的脚就已经落到院子里来了。

先生捶胸顿足,叫道:“屋仆人还在外头呢!你们倒是也帮我翻出来啊!我又不会工夫!实在不可,好歹给我把梯子递出来!”

快意和秦笑理都不睬懒花先生,径直往屋里走去。

快意便往里走,便弓腰拾地上的书稿:“我说先生,你还真需求找个媳妇,替你清算清算屋子了。”

墙那边传来声音:“唔,我俩已颠末来了。”

“快意女人?秦公子?”先生茫然的叫了两声。

懒花先生倒是有他奇特的一套在屋中穿行的技能,侧身而行,脚尖踮地,还真能不踩到地上的稿子。他将二人引到桌前,指着桌上的一摞纸张道:“我比来写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这一入屋门,两人便被面前的气象惊呆了。

快意心说,您这处所还能更乱吗……

别的大文豪的屋中那都是“千卷墨意带书香”,懒花先生的屋子里是“各处废纸加小强”。好端端一间书房里,桌上、地下的都是废了的书稿。连个下脚的处所都没有。

只要三个字便可描述此屋——脏乱差。

“成心机!好玩!不如再多来几次吧!你俩如果有空,干脆教教我,如果学会这本领,今后出门我就不消愁了!”懒花先生咧嘴蹦跶道。

秦笑道:“这写得不就是这个戏猴人吗。字字句句皆与我们看到的人相合适。”

懒花先生道:“我呢,本是想些一个关于这个戏猴人的故事。那种落寞的带着猴子行走江湖的形象一向在我心中挥之不去,我便提笔写了一段。也跟我的书商提过几句,但是他好处熏心,非说甚么这年初没人在乎戏猴人这类群体。还说甚么大师更爱看的是才子才子或是鬼怪灵精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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