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一怔,忙细细打量小羽士,果见她唇红齿白,肤腻如玉,不但是个女儿身,边幅还不是普通的斑斓。
小巧忙笑起来:“呀,本来你也是个长安通,太好了,表哥不理睬人,随他去罢,一会我只缠着你,你可不准像表哥那样嫌我烦。”
沁瑶面色一冷,迟缓而果断地将小巧的手从腕上拿开。
门路两旁早已挂上流光溢彩的各式灯笼,大街上到处都是出来赏灯的红男绿女,商贩们呼喊着招揽买卖,酒楼上人影憧憧,乐坊中丝弦不断于耳,到处堆金砌玉。
蔺效引着小巧和沁瑶上了楼,选了一处清幽的包厢,一行人顺次坐下。
小巧点头:“我是幽州人,头一返来长安,可贵本日城里放花灯,便求着表哥带我出来看看,对了,还未就教mm府上在那边?”
固然沁瑶做着羽士的打扮,但伴计长年迎来送往,甚么人没见过,早在沁瑶出去时,便已认出她是女子了。
正吃着,伴计呈上一壶热好的海棠酒,笑道:“这酒叫海棠,是本店掌柜亲手酿的,性子暖和,不易上头,便是女儿家也能喝的,两位蜜斯无妨尝尝。”
“叫我阿瑶吧。”沁瑶挨着小巧坐下,顺势捉了小巧的手握在掌中,由衷赞叹道:“小巧姐姐才标致呢。”余光落在小巧乌黑的手腕上,很好,金线比早上看到时又深了几分,若她是第二位寄主,明显体内的蛊毒已经呼之欲出。
遐想起方才蔺效话语中对这女子的保护,小巧顿时有些不是滋味,酝酿了好一会,方绽出笑容道:“好的表哥,小巧晓得了。”
她不动声色地避开小巧的触碰,小巧惊呼一声,又紧紧握住她的手,一脸惧色地望着窗外道:“这罗汉的扮相好生吓人。”
“我不大爱看变文,记得小的时候每回看了都会做恶梦呢。”小巧紧紧抓住沁瑶的手。
蔺效端起酒盅饮了一口,并不接话。
沁瑶在一旁悄悄看着,刚要开口,马车停了下来,帘外响起蔺效的声音:“还未到护城河,但此处有一家长安驰名的乐坊,变文唱得甚好,不如便在此下车,听听曲再走。”
沁瑶收回目光,抬眸谛视小巧道:“听姐姐的口音,不是长安人士?”
“是烟花――”沁瑶赞叹,拉起小巧走至窗前,乌黑的夜空被烟花照得亮如白天,戏台四周的人们被面前美景所惑,纷繁赞叹着抬头张望,只要台上扮作幽灵的伶人不受所扰,仍旧咿咿呀呀地浅吟低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