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种稍作踌躇,随即皱眉说道:“凤竹女人伤势沉重,恐怕一时半会难以复原,余残兄弟,唉!你也不是不知大王情意,怎地下如此重手?现在夷光女人又踪迹皆无,以大王心性,就算大要上不来怪你,但贰内心却必然有所怨怼。你们兄弟二人这今后的日子......”
陈音此时倒也不再冷酷,他点点头说道:“大夫美意,陈音心领。前日之事今后一笔带过,再也休提。只不过,确如长弓所说,现在洞外竹林里必定埋伏了大王兵马,如果凤竹无事,我二人联手,冲出去倒也不难,只是现在......”
竹林和桃林交汇处,也就是陈音初识凤竹之时,那片凤竹练剑的空位上,余氏兄弟身边簇拥着数百只鹞鹰席地而坐,正在闭目养神。这些鹞鹰在他们四周布成一个整齐的圆阵,竟然是规端方矩,一丝不苟。在两兄弟身边,那头白毛苍鹰举头站立,傲视自如中,竟是很有王者之风,锋利的目光不时警戒地四下张望,仿佛是等候着甚么。
这下子文种可再也忍不住了,他大踏步走到陈音身边,正要说话,却见陈音猛地回过甚,眼睛里再次闪出了那种让他浑身冰冷的、刀锋般凌厉的光:“文种,明天我不杀你,并不是对你有所害怕,也并不是对越王有何亏欠。我只是想让你归去奉告越王,现在凤竹受伤极重,再也不能规复人形,并且,她是我陈音的女人,我绝对不答应任何人对她有所介入!从今今后,他是他,我是我,我会和凤竹在此终老,他去争他的天下,我守我的山林,两不相欠,各安天命。若再来滋扰相逼,莫道我手中羽箭倒霉!”
这时就听凤竹俄然说道:“大哥,如果没有我和花姑,你带着长弓应当能够冲得出去!不如......”
沉默了半晌以后,文种似是下定了甚么决计。只见他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用油布紧紧包裹的小包哈腰放在陈音身边,轻声说道:“你们伉俪二人落到这般地步,虽说非我所愿,却老是难辞其咎。当初范蠡临去之时,也曾与我提及你二人之事。陈将军你勇武无敌,只是心肠仁慈浑厚,又无防人之机心,如果有人觊觎算计,必定会吃大亏。想到现在局势已定,将军应有闲暇,因而范蠡便托我将写有他毕生策画之帛书送你研读。没想到,这中间又出此不对。因而我临来之前,又将这些年来本身堆集的一些治国方略、处世之道写下,假托前来讲服你和凤竹,将其一并送来。唉!想必现在你也已经看出,越王凉薄,绝非容人之人,你如果能参悟这两份帛书,今后当能建功立业,就算是想要本身开疆拓土,也并驳诘事。闲话少说,我这也算是在陈将军面前将功赎罪吧!天气不早,文种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