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驳百僚班勇陈边事 畏四知杨震却遗金(2)[第4页/共4页]

这议既上，便由各尚书诘问道：“今立副校尉，如何称便？但置长史屯楼兰，有何好处？”勇答说道：“畴前永平末年，始通西域，初遣中郎将居敦煌，复置副校尉住车师，既足节度胡虏，又制止汉军扰乱，以是外域归心，匈奴畏威。今鄯善王尤还，为汉人外孙，若匈奴得志，尤还必死。彼等虽行同鸟兽，也知趋利避害，若使长史出屯楼兰，楼兰与鄯善附近，自足使尤还放心。故鄙意觉得便当呢！”道言甫毕，又有长乐卫尉镡显，廷尉綦母参，司隶校尉崔据，同声出驳道：“朝廷前弃西域，不过因西域无益中国，反多糜费，以是决计弃去。今车师已属匈奴，鄯善未可保信，一旦几次，试问班司马能保北虏不为边害么？”口亦短长。勇复答道：“朝廷分建郡国，各置州牧，岂不是防寇诘奸，安民利国么？若州牧能长保治安，勇亦愿拚此身首，长保匈奴不为边害！试想本日能通西域，北虏必将陵夷，自不致常为我害。若再不遣置校尉，分屯长史，西域诸国，更觉绝望；望绝必屈就北虏，合兵窥我，恐沿边诸郡，将屡为所侵，河西城门，整天长闭，不能复开了！照此看来，为了目前惜费，反令北虏势盛，莫非是悠长战略么？”驳得好。镡显等理屈词穷，只好沉默。忽又有一人出诘道：“今若更置校尉，西域必络绎遣使，要索无厌。若一概授予，必致破钞无穷；不与便启彼异心；一旦为匈奴所迫，又要向我求救，徒致滋扰，有损无益，何必多此一举哩？”此说更属牵强。班勇瞧着，乃是太尉掾属毛轸，便开口辩莫非：“今若将西域让与匈奴，匈奴果肯感念汉恩，不再犯边，倒也罢了；不然匈奴得西域租赋，养兵蓄锐，来犯我境，是适为仇仇增富，暴夷增势，如何可行？勇请再置校尉，意在令西域外向，杜北虏外侵，免得费财耗国，常为我忧！且西域诸国，无他需求，不过使节来往，稍费廪饩；若为此回绝，俾归北虏，北虏必与西域并力，犯境并凉，当时不能不防，不能不御，劳师糜饷，不成胜计！何止千亿百亿呢？”还是引申前意。毛轸听了，也只得哑口无言。邓太后见班勇所议，确有至理，因复敦煌郡营兵三百人，置西域副校尉，使居敦煌。鄯善诸国，始无异志。惟匈奴与车师国，尚是连兵犯境，钞掠河西，待至班勇出屯，方见军功，后文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