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容瑾不由啐道:“这章芬仪可当真是不知好歹,位份如此低下,却多次出言挖苦主子。”

我点头道:“那日幸亏凌睿王与李巢将军来得及时,臣妾也仅受了些皮外伤,早已大好了。”

我闻言动容道:“皇上的鸿鹄之志,臣妾都懂,此生能伴随皇上,是臣妾的福分,何如臣妾一介深宫妇人,旁的事没法为皇上做,唯有尽己所能。”

承琰摸了摸我散下的长发:“你不喜好听么?”

“皇上的情意,臣妾早便明白,前朝与后宫千丝万缕,皇上的不得已,臣妾都懂。”

承琰悄悄抱住了我,微叹口气,“只要你喜好,朕情愿说一辈子。”

玉缘不屑道:“章芬仪畴前便在懿元妃的羽翼之下度日,实乃一丘之貉。”

承琰再未几说,将我揽入怀中,重重感喟。

自靖安去了,我的心性大变,一年多畴昔,畴前的那点心软与让步,早已跟着靖安一同死去,如此后宫大家都道我盛宠优渥,权倾六宫,也有很多人顾忌我的狠厉,即便如此,还是有些个情愿应战我脾气之人。

我不由红了眼眶,“好端端的,皇上说这些做甚么,没的惹臣妾堕泪。”

我轻声道:“外务府新到了些补品,臣妾归去便派人捡好的送来。”

太后闻谈笑意更浓,“晓得你是阿谀之言,可哀家听了,内心就是舒坦。”

我奉了盏茶递到太背工中,“太后那里便老了?依臣妾看,太后还年青的很。”

晚间,孙长胜来传了话,承琰批折子怕是要批到很晚,本日便在书房睡了,又叮嘱了我早些安息。

我悠然望着火线葱茏的风景,眼神倒是冷冽了很多,口中冷冷的凸起几字:“不知死活。”

容瑾转向我,问道:“主子筹办如何?”

我温声道:“托太后的福,父皇的身子一贯结实,此番还托臣妾带了些百年参给太后,臣妾方才已给了姑姑,给太后补身子。”

太后饮了几口茶,“你归宁之事,天子也早与我说过,你入云宫也有几年了,从未归去过,归去看看也好,华帝身材可还好?”

离宫多日,怕是已累了很多折子,想着承琰,不由心疼。

承琰见我要哭,忙拿了我腰间的丝帕为我擦拭,“是朕不好,朕只是想让你晓得,在朕心中,视你为珍宝。”

看着太后毫无芥蒂的笑容,恍忽间想开初入宫时的境遇,彷如隔世…

晚间,我觉得承琰不会来了,方将满头的珠翠卸下,承琰终是来了,掩不住一身怠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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