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早早便醒来,玉缘奉侍我洗漱时,眼睛有些微微的红肿,我见状只做不知,倒是容瑾体贴的扣问了几句,玉缘只道换了处所,未曾睡好,我心中谅解她,也未曾多问,只催促了她们快些清算,莫要让祁谨与李巢多等。
…
我缓缓吐了口气,“我也未曾想过还会再回这里,更未曾想到,我此次返来,竟是要劝父皇归顺云国…”
我面上闪现出一丝嘲笑,目光凛冽的看向瑾贵妃,“有瑾贵妃在父皇身边顾问,我天然放心,本日返来,便是要好生感激瑾贵妃畴前对我与母妃的照拂。”
轻风轻拂,广大的衣摆在风中微微扬起,我举步朝阶上走去,离宫那日的一幕幕不时在脑中闪现,母妃泪水班驳的面孔,不舍的目光,哽咽的叮咛…
我朝着父皇欠了欠身,在宫人的指引下拜别。
三年了,我毕竟又踏上这片地盘,统统却已不是畴前的模样…我惦记的人,早已不在…
宫人的高呼在耳边响彻,我一步一步的走向父皇,三年未见,父皇的两鬓已白了很多,模糊可见的豪气仍旧让整小我未显衰老之态,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我竟看到父皇的眼中闪动着水光,微颤的手伸向我。
“若母妃有何不测,我必让全部华国来陪葬…”
容瑾轻声道:“明日便入宫了,主子本日早些安息吧,养足了精力,明日才可应对华宫的人。”
容瑾叹道:“旁人必定要以此事诟病主子,奴婢却明白,主子是在为华国找寻退路,若不归顺,他日怕是免不了要兵刃相见,到时华国又岂是云国的敌手。”
“恭迎宇平公主…”
会晤时,祁谨的目光天然离不开玉缘,而玉缘只是低头避开,我见状心中不由感喟。
一起安稳的到了大殿阶下,欢畅的鼓乐之声越来越近,有宫人谨慎翼翼的挑开了轿帘,我在容瑾的搀扶下谨慎翼翼的下了轿,顺着高阶两侧笔挺站立的宫人,我的目光缓缓朝上看去,一身明黄朝服的父皇与一众妃嫔站在阶上,候着我。
“这些年来,你一向在怨朕吧…”
还未等如曦说话,瑾贵妃倒是吃紧出声轻喝道:“曦儿,不得猖獗,现在宇平公主已是云国的昭妃娘娘,不成无礼。”
带着镂金雕花护甲的手悄悄抚上了如曦的脸颊,声音不由温和起来,“好久不见,姐姐也很想你。”
离的远了些,我看不清他们的神采,只听寺人高唱道:“恭迎宇平公主归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