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想起顾家,忍不住又愁眉苦脸起来,道:“可娘娘,比起杨家,顾家更是碰不得。安宁太主与卫国公德高望重。家里另有汉阳大长公主,我们可如何让她们知难而退呢?”
可云千雪将她的欲语还休都看在眼里,悄悄一叹,道:“内心有话便尽管说出来,做甚么藏着掖着的。”
绿竹忍不住惊惧的说道:“那如此,娘娘岂不是只能等着他们将这事情坐实?”见三人都不言语,绿竹越焦炙道:“我们总得想个别例才是,可要如何办才好!该如何办呢?”
绿竹揣摩不出来这个“难”字要如何办到,可方才三番两次的问话,本身都觉着本身无用。只得忍着,不敢再多言语惹云千雪烦心。
李香薷瞧着云千雪安之若素的神情,忍不住问道:“奴婢多嘴一句,对于朝堂的事儿,娘娘有几分掌控?”
云千雪点头,笑道:“恰是,杨家这般不遗余力,撤除背后有一个襄城长公主,只怕还是被顾家撺掇了。顾家一心一意隐在背后当老好人,明面儿上放了这么多的烟雾。只是顾临怡聪明,旁人也不是傻子,谁想不到杨家是被顾家教唆?”
且说绿竹分开以后,云千雪一边揉着写字写的发酸的手,一边松快的说道:“这件事儿临时放一放。皇上这会儿既然心烦着,倒也不必再让他劳累。”她说着,坐直了身子,与小回子道:“让人去请和敬夫人与卫嫔在未时来一趟,我们先把眼下的事儿摒挡了!”
李香薷瞧着她仿佛已经胜券在握的神情,自不再细问,只道:“如此,奴婢便等着娘娘这场声东击西的好戏收场!”
云千雪浅笑,亲身将卫嫔如何发明朱嬷嬷被人拉拢,将那宫女丧失的关雎宫腰牌拿来长乐宫的事儿悉数都与姜子君说了。
绿竹这才道:“奴婢只是觉着,定安郡公身份贵重,又是襄城长公主的公爹。奴婢只怕,背后还牵涉着一个襄城长公主。怕是难办!”
李香薷一转不转的盯着云千雪快笔写下的东西,大是震惊,心折口服的叹道:“娘娘这几笔,也及得被骗世文豪了!”
卫嫔陪着轻柔含笑,灵巧的道了一声“是”。
“娘娘无需担忧,摆布另有皇上帮娘娘拦着呢!”绿竹宽声安抚道。
小回子低低道:“皇上说是后宫之事,本来要押进宫里。可朝臣坚称,事涉端敏皇后便是国之体统,应是将人证送进了大理寺。”
小回子忙应下,当即下去筹办,很快便将笔墨纸砚给云千雪端了上来。云千雪盘膝靠坐在炕上,拿起李香薷沾了墨的笔,极快的在纸笺上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