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菡萏将话都说尽了，便跪坐在地上，哭泣不已。顾临怡却觉着极好，皇上瞧不上她，便也不怕她翅膀硬了，不受本身掌控。她图的，也不过是这卫菡萏的肚子。她如许想着，不由想起畴前卉春与她说的话。
霍延泓仍旧用帕子敷着脸，低低唔了一声，抬手解了腰上的束带，道：“草原的酒性子烈，不比我们中原的暖和，上来的劲儿也大。”他说着，叮咛尹航道：“开了窗子吧。”
“皇上如何饮得如许多？”卫菡萏面上微微有些指责的模样看着尹航，内心却大是忐忑，忙让人去打水，筹办解酒汤来。
那代价百金令媛的美酒，流水一样的送进大殿。大把貌美而妖娆的歌舞姬，转着各色裙摆，挥着水袖在殿上翩翩起舞。绝美的乐声伴着觥筹相击的声音，此起彼伏。珍稀的熏香里，被女子的脂粉味道和飘香的酒气所满盈。每一处，一眼、一呼吸，无不雕刻着皇室的富丽与奢糜。
顾临怡忙问她，常日里与皇上说了甚么。卫菡萏却并不敢将那早晨的话如数都奉告给顾临怡，只将与天子说秦纪的那事儿说了，又从旁扯了一些话出来，三分真七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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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宫人端了热水来，卫菡萏便亲身接了。她将那水放在天子床榻边儿上的半桌上，抬手拢袖子的工夫，便将瓷瓶子里的粉末倒了出来。刚洒出来一点儿，她便是严峻不已，忙把帕子浸在水里，绞了去给天子擦脸。
卫菡萏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咬唇道：“本来刚册封那晚，皇上是叫了嫔妾去侍寝的，可嫔妾实在不会说话，仿佛惹得皇上不痛快。皇上仿佛是嫌嫔妾上不得台面，昨个儿皇上还叮咛嫔妾，要多看书。”
卫菡萏早就候在烟波致爽殿里，见霍延泓进门，醉眼微醺，与昔日暖和而端方的模样大是分歧。他唇角带着和顺的弧度，眸中也是化不开的软。双颊有些泛红，看着极温馨，却仿佛更让人好靠近一些。她忙上前，去帮着尹航扶住天子，跟着他将霍延泓扶上了床榻。
卫菡萏并未多揣摩，下认识的问道：“琴技？是教如何操琴的？”
他坐在轿辇上，吃吃的说道：“尹航，我们去长乐宫。”
霍延泓避开她的手，亲身接了绢子敷在脸上。卫菡萏内心打鼓，又怕这药量不敷，便等着人将解酒汤送过来。她亲身接了，故伎重施的又倒出来了一些。尹航要接，她却道那碗烫，凉一凉再送去给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