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雪未接那药,闭目,内心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无所适从,极其迟缓的,怠倦的说道:“李女人,你先归去吧。”

李香薷点头,宽声安抚云千雪道:“吃了安胎的药,又连着熏了两天两夜的艾草。虽说另有些不平稳,却总算是临时保住了。”

云千雪低垂眼眸,恭敬的道了一声:“是。”

云千雪只觉着心口怦怦直跳,脑海里蓦地浮出那年春日,梨花翩飞下,霍延淅温润明朗的神情。端的是公子如玉,世无双。只不过一晃眼,仓促而过,似是昔日的梦普通。让人既是唏嘘,又是恍然。

云千雪听着李香薷这话,内心非常惊骇,敏捷的抚上平坦的小腹,兀自道:“现在呢?孩子保住了吗,无碍了?”

“身子还好?”太后啜了一口茶,缓缓咽下,才开口问道。

可云千雪的眉心却忍不住遽然一动,面上是掩不住的震惊与惶惑,怔怔的看着太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云千雪有孕从冷宫出来,便留在了颐宁宫中保养。太后叫了太医细细的为云千雪调度身子,又经常打发踏月三不五时的来瞧云千雪规复的如何。如此经心照拂,云千雪这一胎,才总算是安稳下来。且不说今后能不能留住,眼下,算是临时的统统无虞了。

她现在是满腹疑团,她是如何从冷宫出来进的颐宁宫,腹中的这个孩子,临时得以保全如许的话又是甚么意义。她这一孕,实在来的太俄然,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且惊、且喜。

见云千雪进门,她微微坐直了身子。也不让她施礼,而是让踏月扶着她坐到了她的劈面儿。

“你方才说,临时保住了这个孩子?这临时,是如何一说?”云千雪的神采有些惨白,一番话落,弯弯的黛眉,紧拧在一起。

见云千雪不说话,只是痴痴的环顾四周,李香薷又道:“方才太病院的左院判来过,小回子送他去了。绿竹女人不放心小主的药,亲身看着呢。另有,太后已经让人给皇上送了信儿。小主现在有了身孕,想来不必再回冷宫。”

绿竹听了云千雪这话,不屑的回身,道:“闻声没有,主子让你归去冷宫,不是出去。别赖在颐宁宫不走了,主子胎气不稳,你是祸首祸首!”

太后一笑,眼角的细纹似是游鱼划过普通,细细打量着云千雪面上的神情,“哀家要奉告你,淅儿之死与你当初的假死,是一样的。”太后这番话无波无澜,非常安静。似是再说一桩平平常常的闲事一番。

云千雪闻声“临时”二字,大是惊奇,有些回不过神来,怔愣的问:“如何是临时保住?”她说着,还要挣扎着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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